碰巧偶遇的高顺和曹真没敢急着交战,各自引军退后,都在尝试弄清对方的兵力。
如此僵持许久,披甲持矛的李严也率领后部兵马抵达,待寻到曹真,立时急声抢道:“曹将军!曹军军!大事不好!”
“什么大事不好?”
“上雒必定已经失守!”李严急道。
“哎!”
曹真长叹口气,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今高顺出现在这里,商县和上雒自然已经失守,我们此番赶来增援没有携带攻城器械,确实无能为力,待寻机救到夏侯德的败军就退回蓝田,先把消息传报长安再做打算。”
“曹将军!错了!错了!”
李严焦急地接话。
“上雒必然失守,但商县绝没失守。”
“嗯?”
曹真惊异地看着他。
“此话怎讲?”
“商县驻扎有五千将士防备监视荆州,城防物资也相对充裕,怎么可能在短短两日两夜就被高顺城破,高顺仅是先锋,麾下兵力不过两万,顶多携带些钩梯之类的简易攻城器械,若夏侯德没有主动出城迎敌,高顺还能飞进商县不成?
夏侯德的性格,曹将军亦深为了解,其人沉稳谨慎,面对高顺这等名将,他绝不可能以劣势兵力迎战,何况长安那边早就对夏侯德传达死令,要求他固守城池,夏侯德不是敢于抗命的人。”
曹真思量着点头:“你说得有些道理,但也不能完全确定,若商县内部有变,例如有人被荆州军策反,里应外合也是有可能失守。”
“不会!”
李严斩钉截铁地说:“最好的明证就是我们至今没有遇到任何报讯的人。”
“报讯的人?”
曹真的瞳孔渐渐放大,显然是领悟到其中含义。
李严急声接口:“高顺此行总计就带了两万人,即便算上他麾下的陷阵营亲兵,也不可能在夺城的同时把五千人彻底封锁,甚至一个人都逃不出来,此等境况完全不合常理,两万余人没法把商城围到水泄不通……属下认为商县没有任何讯息报来,多半是因为那里根本无事,夏侯德尚且不知道荆州军的去向,没料到荆州军会绕过商县。”
“确实有些蹊跷。”
曹真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若高顺真是绕过商县直接夺取上雒,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上雒只有千余守兵,依高顺之能,短短几轮攻势就能拿下,但此举的意图是什么……纵然他夺取上雒,商县也仍旧遏制在他后方,如此孤军深入,岂不是把自己夹在中间陷入死地?”
“若他们继续打蓝田,甚至打杜陵又当如何?”李严急问。
“糟了!”
曹真猛然反应过来,满脸尽是惶急。
“此番我们调动不及,蓝田县城也只有千余人驻守,若他们占据蓝田,无异于为荆州大军打通了直达长安的路,甚至反让商县的夏侯德成为孤军。”
曹真急急调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