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的脸色陡然低沉。
“小玉、小敏,带萱儿和瑶瑶去旁边玩。”
“诺!”
小玉和小敏没有多话,直接抱起两个小美女就走,尽管小家伙不愿意,但此刻已经由不得她们。
待目视她们走远,王旭再度看向徐淑。
“抓到活口没有?”
“没有!事发突然,谍影部众顾忌王征和王战的安危,便将细作全部斩杀。”
“王征这会儿在哪里?”
“受了些伤,祝融妹妹和婉清正在别院的药房为他包扎。”
“北北受伤了?”蔡琰显得有些慌张,毕竟王征是她的亲子。
“妹妹不用担心,只是皮肉小伤,不碍事。”徐淑宽慰道。
“我去看看。”
王旭径自迈开了脚步。
一行人赶至别院的药房,刚好看到凌婉清为王征把胳膊包扎完。
祝融最先注意到王旭,立时就跑了过来。
“圣主!”
“北北的伤势怎么样?战儿有没有受伤?”王旭铁青着脸问。
凌婉清笑着接过话。
“战儿没有受伤,北北帮战儿挡了一下……北北今天很勇敢,面对士家细作很冷静,谍影部众和士家细作厮杀的时候,他还死死把战儿护在身子底下。”
“嗯!”王旭轻轻点头。
此时蔡琰已经冲到王征近前询问,看到他胳膊上染血的绷带,身为母亲的蔡琰着实很心疼。
静待她与王征相处片刻,王旭陡然出声道:“琰儿,我跟北北说几句。”
蔡琰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缓缓退到旁边。
独自面对王旭的时候,王征显得有些畏惧,但仍是坦然地走到近前跪地。
“爹!孩儿知错!”
“错在哪里?”
“不该擅自带弟弟出去玩,没有考虑环境的危险。”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做?”王旭厉声喝问。
“孩儿只是想带弟弟出去多走动,让他看爹治理的襄阳城。”
“嗯?”
王旭愕然。
“你为什么要带他看襄阳?”
“孩儿想让弟弟明白襄阳有多富饶,这是爹爹的功绩,身为爹爹的孩儿,定要继承爹爹的志向,令百姓富足,用手中利剑守护天下安宁。”
王旭惊讶坏了,他没想到小小的王征竟然懂得这些,但他的脸色毫无变化,仍是异常严厉。
“你既然懂这么多道理,为什么还整日四处游荡,不务正业?”
王征狠狠咬紧牙根。
“父亲!早前郭太尉对孩儿说过,若闭门苦读,难成大器,父亲少年从军,纵横沙场二十余年,何等英雄盖世,而孩儿如今尚且不明白天下究竟是什么,若不出去看看外面,终日藏在府邸,如何能成大器,孩儿不求超越父亲,但虎父焉能有犬子?”
不仅是王旭惊得怔住,众女也同样深感震惊,王征平日里不爱解释,谁都不知道他有这等想法。
“嗯……那你在外面究竟看到什么?做了什么?学到什么?”王旭凝重地问。
王征虽然跪在地上,但始终挺着胸膛。
“孩儿在外面看到了百姓对父亲的支持,明白了什么是民心!孩儿在众文武的府邸学到了什么叫勤勉!孩儿结交了有才能的朋友,学到了忠义与仁德!”
王旭思量片刻,再度追问。
“若你荒废学业和武艺,本身无才无德,明白这些又有何用,懂得和做到是两回事。”
“孩儿虽然时常出府,但清晨起床便会苦练武功,晚些归来必定读书,父亲如若不信,但可考验孩儿。”王征自信地说。
王旭急声接口。
“孙子兵法十三篇的名称?”
“始计第一、作战第二、谋攻第三、军形第四、兵势第五、虚实第六、军争第七、九变第八、行军第九、地形第十、九地十一、火攻十二,用间第十三。”王征口齿清晰,说话毫无停顿,显然是非常熟悉。
“太公兵法六韬是什么?”王旭再问。
“太公六韬,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王征应答如流。
“鬼谷子捭阖篇的首句?”
“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道德经第四十二篇首句?”
“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
王旭沉默片刻。
“你还学过些什么?”
“娘教过我音律和文章,但她说我不适合学书画,母后则教过我很多新奇知识和如何思考。”王征嘴里的娘是蔡琰,母后则是徐淑。
“什么是五音?”王旭问。
“宫商角徵羽,对……嗯,土金木火水,脾肺肝心肾。”
“什么是律吕?”王旭追问。
“律吕便是十二律,阳律六音者,黄钟、太簇、姑冼、蕤宾、夷则、无射,阴律六音则是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钟。”
王征话音稍顿,眼神微有些疑惑。
“父亲,关于音律,我心里一直都有疑惑,为什么子晴姨娘说是CDEFGAB和升降调,而娘教的是十二律,我死活分不明白。”
“你为何不直接问她们?”王旭问。
“我……”
王征迟疑片刻,眼神突然变得躲闪。
“我……我……我担心他们认为我笨,萱儿都能听得懂,我就怎么都听不懂,而且我根本没有继承到娘的才智,她一目十行,什么东西都是看一遍就记住,而且很快就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