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要去吃酒席。”应茜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她敢保证,如果陈文止不同意的话,那她会毫不犹豫地呆在酒店睡觉或者出去散散步,因为她根本就不坚定,也没有那么想要去吃爸爸二婚的酒席。
但是,陈文止一口答应:“好,我陪你。”
他应当是有自己的考量。
应茜听到这个答案,猛然抬头,眼神中有惊恐与不解。
他很自然地把应茜搂进怀里,声线干净温柔:“都说了,我陪你,别怕。”
早餐是点的外卖。
虽然陈文止总说“外卖不健康”,但是应茜喊饿,又不让他出门,他也没办法,只能点外卖了,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大问题。
“应茜……”陈文止直视她的眼睛,“你知道怎么和你哥哥在一个户口本上吗?”
应茜傻愣愣地摇摇头。
陈文止正经道:“结婚。”
“!”应茜眼睛顿时瞪得很大,不可置信,“什么意思啊?”
她粥都不喝了,米粒粘在唇角。
陈文止见她这幅反应,得逞地勾唇,“逗你玩儿的。”
应茜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吓唬我,没本事!”
“今天早上你哥不是说,中午一过,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吗?”
“嗯哼,我听到了。”应茜又开始喝粥,漫不经心说,“本来就是啊,我爹不疼娘不爱的,除了他,我也没有亲人了。”
“你爷爷奶奶呢?”
应茜没看他,面无表情答道:“健在,不过重男轻女。”
“……”陈文止无话可说。
摊上这样的家庭,应茜还真是倒了大霉了。
“外公外婆?”陈文止继续问下去。
应茜撇了他一眼,表情一言难尽,“去世了。”
陈文止意识到说错话了,薄唇张了张。
应茜知道他肯定又要道歉了,所以干脆直接抬手堵住他的嘴巴,“别道歉,我都没有见过外公外婆,她们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这样啊……”
“怎么?”应茜笑了笑,“你还要替我悲惨的命运而悲伤吗?真的没有必要,我都已经欣然接受了。”
在陈文止炽热目光的注视下,她说:“我现在有很多朋友啊,沈愠、徐甜甜、蓝颜……额,任屹、顾,”
名字在报到“顾西南”的时候被打断了。
“那我呢?”陈文止有些愠怒地质问。
应茜喝了口粥,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普通朋友啊,不是说是男朋友吗?”
陈文止:“……”
这么说好像也对。
“说起朋友,我想起了一件事。”应茜搁下勺子,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你在来覃城之前有没有去看沈怅啊?”
“他怎么了?”
陈文止的反应一看就是不知道沈怅的情况。
“他生病了。”应茜垂眸,浓密卷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道剪影,“应该是因为席音学姐,沈愠后来发消息告诉我,他见了我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陈文止反握住她的手。
他神色有一些严肃,也有点古板。
“没什么,你们是朋友啊,我想让你知道他的状况。”应茜看着他俊逸非常的面孔,淡淡一笑,“有空你去安慰安慰他好吗?”
“我记得我刚刚来三中那会儿,见到的第一个学长就是他,他很温柔,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他人特别好。”
“现在呢?”陈文止问。
他心里暗暗骂应茜是个傻子,都知道沈怅喜欢的人是席音了,还傻乎乎的觉得初见时的温柔是给予她的。
不少学生都知道沈怅的性格,一向毒辣不通人情,只是席音走后才有了些许变化。
“我觉得他可怜啊。”应茜回答,眸中光辉渐渐被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