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好小姐!”
满月早就换了仓促的步调,跑过去着急道:
“您还有闲心在这坐着呐!”
赵应澜慌忙站了起来,提着椅子检查一番。
没发现暗器,难道是有毒药?
难道是泻药?!
赵应澜马上捂住了肚子。
满月努力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焦急道:
“老夫人气不过,找了小姐铺子的麻烦,现下已经跟夫人说过了!”
她第三次拿出那盒香,换了个新理由:
“奴婢从夫人那里顺来的,夫人气不过,正和老夫人争论呢!”
赵应澜闻了那香,同前几个闻过这香的人反应如出一辙,跳起来道:
“什么情况?这香用的什么料子?”
“说是小姐聘的那位掌柜有问题,欺上瞒下,拿着本钱买了下乘料子,剩余的钱全都装了腰包。”
赵应澜脸色一下子白了。
满月觉得说得不够狠,想了想曾经出门的见闻,又添了话道:
“还有夫人小姐在身上扑了那香粉,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只是被那掌柜差人强势压下去了。”
赵应澜面无血色,站起又坐下,良久之后,抓着椅子道: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满月拉住赵应澜,劝道:
“小姐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夫人和老夫人吧,奴婢来时,夫人和老夫人已经准备要往这边来了!”
说着,心中默数了时间,果然在几分钟后,听到敌军来袭。
她虽没过去看,可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李夫人性子要强,可不会真的做出把人领到家里来的事情,最多在路上消了气,不一会便会回来。
于老夫人吃了瘪,必定要找人撒气,而她被迫要去交涉的李夫人就变成了出气的首选。
两个人气场不和,在一起必定会闹起来。
只要她在合适的时间去找赵应澄,透露出铺子的消息,赵应澄必定会去找于老夫人。
赵应澄一去,见两人吵架必定会激化矛盾,将矛盾指向赵应澜,而赵应澜铺子那事也没法再瞒。
最后的结果,刚好在满月意料之中。
敌军到达战场前线,站到赵应澜面前:
“京城那玉面公子到底何时勾去了你的魂?让你不惜忤逆你祖母也要违抗我给你定下的亲事?”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赵府何时养出你这样叛逆的孽种?”
“听说姐姐又惹祖母生气了,妹妹过来看看——姐姐为什么如此沮丧?是有什么心事吗?”
好大的修罗场。
满月啧啧称奇,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赵应澜抱头逃窜,被几个人联合教育了一番。
三人混打,最终赵应澜用一间铺子的代价取消了婚约,也丧失了对赵府的最后一点牵挂。
满月成功从这事里退了出去,不留一丝痕迹。
……
于老夫人回了院子,余火未消,捻着佛珠出神。
想着想着,她突然笑了。
小姑娘想拿捏她,这可没那么容易。
尸骨而已,处理了便是。
于老夫人喊了贴身伺候的崔嬷嬷进来。
“佛堂里那东西,也是时候处理了。”
崔嬷嬷瑟缩了一下,回忆起不愉快的往事,脖颈发冷,赶忙出去了。
至于知道这事的赵应澜……她在这后宅沉浮多年,岂会为了几句谣言就被轻易扳倒?
前些年她能处理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和那小外甥,如今也能杀了这个不懂事又鸠占鹊巢的庶女。
于老夫人发了狠,一把扯断了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