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萧景睿猛然坐起身,沉檀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只觉得头晕目眩,神思恍惚。
自己这是到了地府吗?可是地府怎么会有沉檀香的气息?萧景睿晃了晃脑袋,沉檀香十分贵重,工艺繁琐,原料难得,从前只有皇后宫中才有。自母后离世,仅剩的几匣子被长公主塞给了萧景睿,就当是给他留一点念想。
过了片刻,萧景睿总算找回了意识,入目之处皆是喜庆的大红色,桌上的龙凤花烛还未燃尽,伴着袅袅升起的香烟无端增添了些春意。
萧景睿心中迷惑,下一刻手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躯体。他身体一僵,转过头去,温婉恬淡的女子面色苍白,赤身躺在他的身侧。
“若清...”萧景睿不敢置信,呢喃着叫出身侧之人的名字,伸出手就要触碰她的脸颊。
顾若清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神情激动的萧景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体。萧景睿的手僵在半空中,这才看清锦被之下遍布青紫痕迹的身躯。
似乎是担心触怒了萧景睿,顾若清犹豫了片刻,把心一横,颤巍巍地握住萧景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萧景睿再也忍不住,俯身死死地将顾若清抱在怀里,生怕眼前的场景只是他死前的幻觉。然而怀中温热的娇躯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他没有抱着顾若清冰冷的尸身死在那个冬天。
他回来了,回到了十年前迎娶顾若清的那一天。
“若清,我好想你。”萧景睿将脸埋在顾若清的脖颈边,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悔恨。顾若清不明所以,只觉得此刻的萧景睿与前夜凶狠冰冷的太子判若两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有两滴温热的泪水滴在了她的肩头。
萧景睿似乎有万般心绪,无声地抱着顾若清。顾若清伸出手,慢慢地摩挲着萧景睿的宽阔结实的后背,努力安抚着他。
这小小的动作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萧景睿的呼吸缓和下来,他松开抱着顾若清的手,发现自己刚刚手下没个分寸,害的顾若清身上又添了几道红痕。
若是放在以前,他只会觉得顾若清娇气,而此刻却是有些无措和心疼。
“若清,你,疼不疼...”萧景睿有些懊恼,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重生到洞房花烛夜之前。记得前世这桩婚事是皇帝赐婚,他心中抗拒,觉得顾若清是皇帝安插在东宫的棋子,因此不得不与顾若清圆房时便毫无顾忌。
萧景睿掀开锦被,惹得顾若清发出惊呼,洁白光滑的身躯上青紫交加,要紧之处更是一片狼藉。萧景睿顾不上别的,就要将手探过去看看伤势,却被一双柔嫩的手死死抓住。
顾若清满脸通红,咬着嘴唇,“殿下,臣妾自己来...”
萧景睿愣愣地点头,如梦方醒,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孟浪之举。饱读圣贤书,被不少读书人视为君子典范的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但是看到顾若清的伤势时又顾不得羞赧。
“我是你的夫君,没有什么不能看的。”萧景睿的语气十分温柔,带着哄骗的意味,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片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