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梁王殿下,今儿怎么看起来心情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吗?”面容白净的年轻公子推开六合戏楼雅间的门,就看到梁王十分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在同一个美貌的戏子调情。
“韦大公子看起来也是满面春风,想必家中也有好事发生吧。”萧景崇斜了他一眼,并没有收回搭在戏子腰间的手。
韦一白得意一笑,挑起眉头,“还是殿下睿智,一眼便看穿了臣。上次臣同殿下说的,新来的演虞姬的那个云官儿,答应进我府上了!”
“原来是这样,一白,你可追了那个云官好些日子,如今一片赤诚打动了美人之心,这倒的确是一件喜事。”萧景崇终于松开了,那戏子看见梁王的动作,盈盈一拜,十分知趣的退了下去。
“殿下那边的喜事是什么?让我猜猜看,我听说后日便是春闱,殿下已经将自己看中的人安排好了?”韦一白是户部尚书韦正和的独子,韦正和对这个儿子十分的宠爱,不仅在朝中给他谋了个要职,平时也有意教导他,因此一些事情并没有避讳着他。
在六部尚书之中,韦正和是个久混官场的老狐狸。他出身蜀中韦氏,虽然家中只是个侯爵,但是韦家在蜀中富甲一方,十分具有话语权。因此对待韦正和,梁王并不同他人一样,反而十分有礼,连带对着这个韦一白都更有耐心一些。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后来本王改了心思。不过是再等两年,日后想要安插人,有的是机会。”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韦一白听到这话来了兴趣,压低声音问道,“殿下这么说,可是有了扳倒那位的把握?”
“把握倒是没有,事情也不是本王来做,自有那不要命的替本王冲锋陷阵。”萧景崇顺着戏子的唱段打起了拍子,“总之这次春闱热闹呢,你我只等着看戏吧。”
“行,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臣可便只等着看戏了。”韦一白笑了笑,“不过,殿下也的确不必同我细说,与我交好的几家公子今年也有要进会试的,已然收到了锦囊中的试题,这几日正偷着找先生来写文章呢!”
“你交好的几家公子?你说的,可是王家和李家那两个小子?”萧景崇转过头来,嗤笑一声。“做的可真够绝的,凭那两个小子的资质,进了殿试恐怕连抬头面圣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做到对答如流呢?只要陛下一个眼神过去,恐怕便能当场露出马脚。那个老狐狸心狠啊,生怕萧景睿死的不够快。”
“臣也是这样想的,你说这白家女儿都嫁进了东宫,还能上赶着杀太子一个回马枪,殿下的魅力可真够大的!”韦一白撇了撇嘴,“不过,倘若换了我是白长风,我只怕跑的比他还快呢。这眼瞅着文国公府几乎在朝堂上没了什么实权,太子独木难支,跟在他身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旁的不说,梁王殿下您身后可是站着陛下,只要陛下为王爷撑腰,太子手中就算有十个文国公恐怕也无济于事!”
“所以啊,还是韦尚书慧眼识英雄,早早的就押对了宝。”萧景崇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负的表情,他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脑袋,说道,“萧景睿是个傻的,这几年总是跟我对着干。他也不想想,只要父皇站在我这边,就算本王做错了事情又能如何,还不是轻轻揭过?反倒是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哎,殿下这回可说错了,什么自损八百!我看啊,是杀敌一百自损一千吧!”韦一白嘴毒,看着台上甩着水袖的戏子,摇头晃脑了起来。
萧景崇听到他这个刻薄的话语,心中十分受用,刚想接着说什么,就听见雅间的门被人轻轻地叩了叩。萧景睿皱起眉头,谁在这个时候会过来呢?倒是旁边的韦一白似乎早有预料,转过头来高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