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看她这副样子,便知道瞒不住了,苦笑道,“还真是瞒不过你,对,我在里面用了点小手段。可是若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梁王也的确是害死安宁郡主的凶手。”
“殿下做事情,自当是滴水不漏的。就算梁王甚至是皇帝,知道这件事情得利的会是殿下,可是应当也找不到殿下的把柄吧?因为查到最后,恐怕发现的不会是殿下的罪过,而是梁王的过失。”顾若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萧景睿既然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梁王和安宁郡主之间的联系,这才敢借着这种联系推波助澜。
“我的若清,当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萧景睿夸赞道,他说这话可不是在偏心,而是顾若清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够猜中事情背后的走向。
“好好说话,告诉我,他们中间有什么联系?”顾若清伸出手撑在书案上,将脸凑到萧景睿面前,“殿下,你要杀安宁郡主,想必也是为了替我报仇吧。既然如此,我总得知情,不是吗?”
“好吧,本来想晚点告诉你。”萧景睿摊开双手,妥协道,“不如,若清到我怀里来,这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细节我也记不清楚了。如果若清到我怀里,或许我便能够记起来了。”
顾若清看着他,只觉得从未发现萧景睿是如此无耻的一个人!可是太子殿下仿佛真的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破罐子破摔的瘫在那,似乎顾若清不到他怀里,他今天便是个哑巴。
“行。”顾若清眯起眼睛,走到书案后面,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毫不客气的命令道,“说吧!”
萧景睿笑出声,一把搂住她的腰,轻声说道,“这法子当真有用,我一下子便将事情想起来了。”
“若清,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安宁郡主突然疯了的事情?”萧景睿伸出手,将顾若清的手包裹起来,“她不是疯了,梁王新得了个白玉散的方子,为了挑拨立阳长公主对你我的恨意,顺带探一探这白玉散的功效,梁王就命人将白玉散制出来送到了安宁郡主面前。”
“这白玉散可不一般,若清之前可听说过一种名为寒食散的东西?我找白姨看过了,这白玉散与寒食散相比,多了一种名为鸢粟的药材,成瘾和迷幻的功效便翻了几倍不止。这东西,人一旦服用便不可轻易中断,中断了便会陷入疯魔之中。几个月前,安宁郡主之所以陷入疯癫,就是因为立阳长公主将她关了起来,安宁郡主吸食不到白玉散,自然就陷入了癫狂。而梁王呢,从安宁郡主身上看到了白玉散的成瘾性过高的隐患,但是又舍不得其中的诱人利润,便让人减弱了许多药性,在闽南和江浙一带卖给那些百姓,借此大肆敛财。”
“卖给百姓?”顾若清瞪大了眼睛,“那这可如何是好?倘若这东西当真会让人成瘾,那些百姓们岂不是危险了?”
“的确如此,所以,我要想法子控制白玉散在民间的蔓延。可是这事情谈何容易,这东西一本万利,不知道多少人将身家性命搭上去参与其中。我让人一直在探查白玉散如何运输售卖的,至今为止都没能找到有用的证据,只能猜到是走了水路。”萧景睿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这东西就像暗流一般,抽刀断水水更流,阻断暗流仅截断中间是没有用的,唯有遏制住源头,才能够真正控制住白玉散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