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润贵嫔生气地拍桌,“就算恒儿的母妃不在了,他们也不能这般折辱恒儿!”
“这下人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是该整治整治了。”淑妃正色道。
这事原本就是皇后的事,可皇后许是出于私心,倒是真没一点关心过顾君恒。
活着就行了呗,反正一个罪妃的孩子,将来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加上这段时间,皇帝一直都是很忙的,入后宫的次数都算不上多,孩子虽是也去看,但都是问问学问就走,如此一来上行下效,倒真有人把心思动到皇子身上来了。
淑妃头疼,此番若是不帮着二皇子,他回去后定然还要受苦。若是帮着查了,皇上定会知道,到时候必会追责皇后,一来二去怕是又要得罪皇后。
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
待其他姐妹都离去后,曲挽宁特意留了下来,说是要陪淑妃姐姐吃一顿元宵。
曲挽宁早就看出淑妃的顾虑,宽慰道:“姐姐何必什么事都梗着头自己来做,平白当了坏人还讨不得好。”
淑妃叹了口气,眉眼处多了几分忧愁:“姐姐是没想到,竟是自己再如何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也是那般难以如意。”
淑妃前几年都自顾自关着宫门过着小日子,可如今卷进了后宫的争斗中,其中曲挽宁却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另一半也是因为她幡然醒悟,就算自己远离皇帝,远离宫斗,不争宠不站队,也无法避免被拉入局,她低调做人,可却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姐姐既已入局,想全身而退,只有一种可能——赢。”
淑妃出身将门,性子刚烈,凡事总是直来直去,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解决。
但后宫的关系盘根错杂,更与前朝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的方法往往就很容易得罪人。
得罪人的事,为什么要自己去干呢?
曲挽宁凑上前,贴着淑妃的耳边说了自己的想法。
淑妃眼前一亮,调笑道:“妹妹,你真坏。”
“兵不厌诈嘛。”说罢,揉了揉坐了一天有些酸疼的腰,起身朝着淑妃眨眨眼,“走咯,皇上约了妹妹今晚过节。”
“就你稀罕那玩意。”淑妃翻了个白眼。
……
天刚暗下来,果然顾景行准时准点的来了毓秀宫,恰逢曲挽宁在缝小衣裳。
嫩黄色的小薄袄,想来孩儿就是明年的八九月份出生,正好是秋高气爽的天气。
挽宁也能少受点罪。
现代走了一遭,顾景行那十几年自是学了不少知识,知道女子生养最好应当是二十二岁左右,而如今的挽宁不过十八岁,将来产子定是要受罪的。
心里也是真真的疼。
便也决定要加倍地对她好。
“夫君,你来啦。”曲挽宁头也不抬,她的绣功虽在太后的调教下,进步了不少,但若跟宫里的绣娘比起来,也别说绣娘,就是跟旁的娘娘比起来,都是没眼看,“快来给我看看,我绣的这可好看。”
顾景行好奇地凑上前看,欣赏地点点头,只是有三分不解:“挽宁,你为什么要给咱孩儿绣几块石头?咱孩儿是男孩女孩儿?”
曲挽宁脸顿时黑了,咬着牙道:“这是云朵!是云朵!这叫云纹,你懂不懂啊!”
“懂。”顾景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太后亲自绣的云纹,陷入了沉思。
一定是母后的绣功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