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
茶茶整理好东西准备离开。
刚走出办公室的门，穆沐就冲到了她面前。
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偏偏，他开口道，“薛姐姐，好巧啊，我们一起回去吧。”
茶茶看了他一眼，之前刚说了让他诚实，现在倒好，又开始说胡话了。
茶茶露出玩味的笑，说道，“穆沐啊，你刚参加工作，有些规矩必须要懂。”
穆沐歪头，疑惑的看向她。
茶茶指了指秘书室，说道，“作为新人，你怎么能比前辈走得早呢。”
“回去好好工作吧。”
穆沐想咬了咬下唇，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茶茶直接打发走。
或许，只有他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做一个小秘书。
茶茶开车去程言的学校接程言。
这一次她想好了，见到程言之后，直接将人带到心理医生那里，以免中途再出什么岔子。
“橙橙。”茶茶唤他的名字。
程言见到茶茶，急忙走了过去。
很好，是主人格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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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诊疗室。
茶茶坐在诊疗室外面的走廊的长椅上，目光一直往诊疗室望去，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
心理医生终于走了出来，程言没有跟在他身后。
茶茶往后面看了一眼，见程言迟迟没有出来，心生疑惑。
心理医生道，“薛总，可以谈谈吗？”
茶茶点头，跟着心理医生去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装饰很简单，饮具齐全，看样子应该是专门的会客室。
“请问，病人近期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心理医生问道。
刺激？
茶茶不确定地问，“分手算吗？”
她知道的，能够刺激到程言的，恐怕也只有分手了。
心理医生微怔，随即目光平和的望向她，问道，“可以详细跟我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茶茶简单将她跟程言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心理医生。
当然，中间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事，例如系统的存在之类的。
听完她的话之后，心理医生眼神迷惑的看了她一眼。
“薛总，您这分手理由还真是....”一时找不到好的形容词，顿了一下，他才道，“别具一格啊。”
茶茶讪讪笑道，“反正从那之后，我就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他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心理医生点点头，“目前据我了解，除了主人格之外，他一共分裂出五个副人格，不知道你见过几个？”
茶茶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四个。”
从回来到现在，她一共见到程言的四个人格。
第五人格暂时还没有见过。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理医生道，“程先生的人格分裂情况是由你的离开引起的，最终解决应该也要从你的身上着手。”
“我们一般会采取药物治疗、心理治疗以及物理治疗的方法，就目前情况来看，程先生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只要定期配合心理治疗，应该很快就能够恢复。”
“不过，这也需要病人家属的积极配合。”
茶茶诚恳地说，“嗯，我一定积极配合。”
心理医生又简单的跟茶茶聊了一些关于程言人格障碍治疗的事情。
总之，大体意思是，治疗需要时间，但是前景很乐观。
*******
“你放心吧，医生说了，你的问题不大，很快就能够恢复的。”
见程言闷闷不乐，茶茶安抚道，“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程言抬起了眸，望向她，嘴角勉强勾了勾，“有事亦或者无事，重要吗？”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治病呢，怎么扯到生死上去了？
茶茶看着程言，心中顿时有个不好的预感，“橙橙？”
程言冲她淡淡一笑，“有事吗？”
“没事。”
茶茶摸不清橙橙是因为诊疗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处在第五人格中。
不过目前看起来，他似乎一切都正常。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吧。”茶茶道。
程言点点头。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变，又像是变了。
浑身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气息。
走出诊疗室，望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程言不由得感慨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瞧，太阳终究是要西沉的。”
好吧，看样子这就是第五人格了。
忧伤的文艺小青年。
茶茶看着他，说道，“你知道太阳西沉代表什么吗？”
程言扭过头，平静的眸子闪过求知欲。
茶茶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该吃晚饭了。”
本以为能听到大道理的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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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忧郁后的程言饭量也减小了。
果然，情绪是能够影响一个人的食欲的。
看着伤怀悲秋的他，茶茶忍不住问道，“一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去看电影？”
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可能到家里就是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一想到那个场景，茶茶便觉得头疼。
倒不如在外面多待一会。
“可以。”程言点了点头，“你慢点吃，不着急。”
正准备将剩下的食物吃完的茶茶忽然愣住，“怎么了？”
程言道，“食物讲究细嚼慢咽，吃的太快对身体不好。”
“好。”
茶茶点点头，看样子文艺青年也承包了百度百科知识。
程言端正的坐在她的对面，见茶茶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道，“妍妍让我带话给你，说她很想你。”
茶茶想，幸亏程言说话的时候她嘴里没有食物，不然肯定会被呛到。
“你跟妍妍认识？”茶茶惊讶地问。
程言点点头，“嗯。”
“那其他人你也见过咯。”茶茶继续问。
程言再次点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都很喜欢你。”
茶茶笑了笑，说道，“那你替我转告他们，我也很喜欢他们。”
程言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茶茶。
茶茶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程言道，“你喜欢的基础是什么呢？”
“因为我们都是程言的一部分，所以你才会喜欢我们吗？”
“如果是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想听到这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