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在湖面上，并不能将水里照亮，湖就像是一个牢笼，将人困在里面，出不来。

冷夏着急地问：“为什么看不见宋小姐的人？”

沈晚晚紧张地手握住栏杆，拿出手电筒努力搜寻，但效果微乎其微。

“因为，她放弃挣扎了。”

只有不想活的人，才会深陷其中，如果想活，就会恐惧，就会挣扎，湖面就会不平静。

白衡走下去，微微弯腰，想要近距离观察。

云秋秋上前劝道：“白大人，你别管她了，她爹都不管了，再说了，你要是把她救上来，你们两个人衣裳都湿透了，成何体统！你岂不是就要负责了…”

闻言。

沈晚晚挑眉，还有这种好事？

她往后走了走，距离白衡有半米的距离，抬脚一踹，“去你的吧！”

云秋秋着急地喊道。

“沈晚晚！”

“放肆！”冷夏走过来，直接给了一巴掌，“你岂敢直呼我家主儿名字。”

云秋秋敢怒不敢言，她捂着脸质问。

“墨王妃，您为什么要把白大人踹下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哦。”沈晚晚抿嘴问，“你会浮水吗？”

云秋秋心存疑惑，问这个干什么？

“会…”

砰！

沈晚晚抬脚，将人踹进河里，勾唇：“本宫不知道危不危险，你去试试。”

反正会浮水，坏人统统下去。

想着，她看向身边那几个贵女，朝河边比划了一下。

砰砰砰！

一个两个都朝湖里跳下去。

景成玉跟皇兄出来散步，听到动静，走过来，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感叹道。

“哇，下饺子咯。”

“……”景时墨抿嘴，看向站在岸边气呼呼的人儿，眸光微沉，“空影，把她们的爹都叫来，看看都是什么德行。”

空影抱拳离开。

恐怕，墨王发话了，不仅百官会来，帝后也会来，届时，这些人都会遭受惩罚。

无论，事情对错，天秤都会偏向王妃。

沈晚晚上前走了两步，看着白衡还在不停地搜索，她朝湖面喊道。

“宋南枝！为自己而活啊！”

她看着水面依旧很平静，眼眶红了起来，有人要轻生，正说明，悲剧正在蔓延。

校园暴力。

家庭暴力。

宫廷暴力。

……

从古至今，黑暗和暴力无处不在。

沈晚晚想起小时候，有人骂她，没爹没娘，短短几句话，有多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

“给本宫喊！”

湖里本就冷， 云秋秋等人浑身一颤，她双手握拳，一边哭一边喊道。

“宋南枝，你在哪里？”

“宋南枝，你在哪里？”

……

湖里，宋南枝本已昏迷，呼吸变得微弱，她缓缓睁开眼，很是不适应。

但天上的月光，实在太美了。

她张开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白衡道：“找到了！”

随即，他朝湖里潜去，看到快要沉在湖底的宋南枝，赶紧捞上来。

宋南枝得以呼吸，她呛出几口水，虚弱地说了几句话。

白衡低头，问：“你说什么？”

声音太小，根本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