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把茶杯递给她,“蒋总的身份不同,比平常人要忙一些。”
林语落接过茶杯,“景琛最近好吗?”
秦欢眸子垂下去看向自己的茶杯里冒着的热气,顿了顿,她抬眸看向林语落,“春节的时候,病情严重了不少。家里人都在劝他回去接受治疗,过几天要回美国了。”
林语落的心在听到前面那句时紧了一下,又因为后面的话跟着松了一下,“春节?是因为过节太闹了吗?”
“你不知道吗?”秦欢有些诧异和迟疑。
“我不知道啊。”林语落也有些迷糊,“我春节......。”
想到春节那几天在酒店夜以继日的“学习”,她的脸红了,轻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心虚,“我春节的时候手机关机了。”
秦欢也没再多说什么,说回了杜景琛,“他妈妈陪着他出国治疗,好不容易说服的。”
林语落喝了口热茶,心里暖暖的,这一口茶像是消解了心里藏匿着的一层寒气,“美国的医学领先于世界,一定可以治好的。”
她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宽慰秦欢。
秦欢吹了吹茶水飘着的那层茶叶,轻轻吹开,“语落,景琛的事情本不应该再去打扰你,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为了上次半夜给你打电话的事情向你道歉。”
“对不起。”
秦欢弯腰鞠躬的动作吓得林语落赶紧放下茶杯去扶她。
都是成年人,都有感情经历,蒋京泽又是那样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性子,秦欢怎么会不知道杜景琛的事情对林语落和蒋京泽意外着什么?
可是她却终究是自私了,看着杜进臣日渐憔悴却又无计可施的痛苦,她心里被狠狠地揪着。
林语落对杜景琛的重要,秦欢都看在眼里,那种重要只有真的爱过的人才会体会到。
“别,我理解的。”林语落说,“况且我没有能帮上什么忙。”
对于杜景琛,林语落始终没有当成过路人,两人之间也不再是爱情,可这个人是她年少便认识的人,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这些年的陪伴早已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她去见杜景琛是因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危险里弥留,而自己冷漠地见死不救,哪怕是有一丝希望,她也想要劝他不要放弃。
她也在乎蒋京泽,她不想让他难过,让他不舒服,所以她保持了距离,尽量避开了关于杜景琛的一切。
可杜景琛的病在她的心里始终是一个心结,她暗自祈祷他能平平安安。她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和他再也不见,但是她比谁都希望他平平安安地活着。
林语落握住秦欢的手,“欢姐,我明白,就算不是你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我们都希望他平安地生活下去。我们都希望她好。”
秦欢的眸子有些红,“他妈妈陪着他回美国治疗,也许会有新的希望。”
她没有告诉林语落,那晚杜景琛觉得回美国治疗不仅仅是因为家里人,也是因为听了她的话。
林语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林欢,“欢姐,你若是再去,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吧。”
盒子里的平安符是他亲手系在她手腕上的,祈求她可以平安顺意,现在她把这个平安福还给他,希望他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