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真是小瞧了你,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竟然是你?”
楚御宏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了下来。当年德妃是偶然间知晓此事的,一次去永乐宫,贤贵妃屏退了宫人,殿内无人守着。
德妃事先也不曾让宫人进去通传,便一个人走进了殿。不曾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个惊天秘密。
他们母子二人,本就在这宫里不起眼。知晓了慕紫菀还活着,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德妃生怕陛下会立她的儿子为太子,所以便动了杀心。
并将此事嫁祸给顾家,他们也可顺利摆脱嫌疑。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知错?你会知错?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觉得,你已经赢了,朕会立你为太子?”
“父皇,儿臣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
“父皇明鉴,儿臣当时只是被迷了心窍,事后也后悔了。再者说,他们也并未受到伤害,请父皇宽恕儿臣这一次。”
楚君迁冷笑着,“你后悔?是因为没能得逞吧。”
“父皇,儿臣……儿臣……”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朕的身边,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了,所以你就理所应当的认为,朕一定会立你为太子?”
“儿臣……”
楚御宏的头,甚至都不敢抬头,一直磕在地上。
“你想的太美了,朕的皇位,还轮不到你来坐。”
“父皇!”楚御宏听到这话,下意识抬起了头。
“怎么?你不服气?”
“难道父皇是想将皇位传给二哥?”
“知道你为何会输吗?因为你太蠢了。”他们四个,楚君迁真正寄予厚望的是楚御宁与楚御宣,楚御宴一心玩乐,对他早就失望至极。
至于楚御宏,除去他生母德妃出身卑微,最重要的就是他太过隐忍,心机太过深沉。并且他自幼身子骨弱,不是长寿之相,一早便将他剔除在了太子人选之内。
“儿臣不明白,请父皇明示。”
“被御宣一诈,你便露出了马脚。朕还以为你伪装了二十年,还会继续伪装下去呢?这也难怪,御宣御宴谋反,死罪难逃,任谁也会以为,朕会立你为太子。”
“更无需再继续伪装,但你太过心急了,注定会输。”
楚御宏抬起头,昂首挺胸的看着他,“父皇说的没错,儿臣伪装了太久太久,自己也觉得累了。但父皇以为儿臣愿意伪装吗?”
“因为母妃出身低微,儿臣被所有人嘲笑,甚至是父皇,也从未认真的看过儿臣一眼。”
“二十多年来,儿臣没有一日不曾恨过。儿臣恨命运的不公,同为父皇的儿子,为何我就要低人一等?儿臣更恨父皇,为何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儿臣。儿臣甚至恨过母妃,为何母妃出身低微,为何不能像贤贵妃她们那样,身后有一个强大的母族。儿臣更恨自己,为何我要生在帝王家,为何我要成为父皇的儿子?”
楚君迁听到他压抑在心中多年的不满,在自己面前彻底宣泄出来。但他却不曾有过丝毫心软,他的出生,楚君迁不曾有过欢喜,不过是为了皇室开枝散叶。
“你可以恨,但你不该将心思,动在他们母子身上。无论朕立谁做太子,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楚御宏崩溃大喊,“难道就是因为我的母妃出身低微吗?”
“你自幼身子骨弱,不是长寿之相。朕要为大楚选储君,选未来的皇帝,你从来都不是合适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