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宣手中握着一把剑,还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拔剑。
楚君迁看到这一幕,冷笑道:“若你现在拔剑杀了朕,那把龙椅就是你的了。但你,敢动手吗?”
“朕给过你们太多太多次机会了,是你们一再让朕失望。”
“不!是父皇从未相信过我们,您何曾对我们抱有过期望?”
楚君迁心寒至极,怒道:“朕没有对你们抱有过期望?朕对你们抱有的期望太大了。你五岁那年开始,朕几乎日日都去尚书房,监督着你们读书。可你们做了什么?资质平平就该笨鸟先飞,但你们在做什么?”
“楚御宣!你告诉朕,告诉你的父皇,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私下结党营私,拉拢大臣,意欲谋反。桩桩件件,朕可曾冤枉了你?甚至利用御宴,让他给你卖命,做你的棋子。”
“你现在指责朕?你哪来的脸?”
“朕对你们,是太过纵容了,以至于让你们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动摇朕的江山,你们还嫩着呢?”
楚御宣被彻底激怒,情急之下,直接拔出了剑。
凌瀚下意识挡在了楚君迁面前,“陛下!”拔出剑,直指着楚御宣。
楚君迁却说道:“凌瀚,让开。”
“陛下!”
“让开便是,他没这个胆量敢弑君。”
凌瀚只好退下,站到了他的身后。
楚御宣握紧剑,被激怒后,根本就没有了思考,举起剑便朝楚君迁奔去,“啊——”
“陛下!”
楚君迁拦住了凌瀚,“退下!”
楚御宣就在剑即将插进楚君迁胸口之时,却将剑扔在了地上,整个人也跪在了地上。
凌瀚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退在了楚君迁身后。
楚御宣大吼道:“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楚君迁料到他不敢杀自己,弑君弑父的后果,他将背负上千古骂名。
“可惜了,皇位就摆在你面前,你却亲手舍弃了它。”
楚御宣冷笑道:“父皇还是喜欢给人希望,再亲手毁掉人的希望,让人绝望,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你的心若是再狠一点儿,皇位已经是你的了。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怨得了谁?”
“啊——”
“六年前,你可曾暗中找过江湖杀手?”
楚御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父皇这是何意?什么江湖杀手?儿臣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自降身份,去找江湖杀手?”
楚君迁意识到不是他,不是他,也不是楚御宁,更不可能是楚御宴。那便只有他了,只有他了。
“带下去吧!”
“诺。”
楚君迁看着玉阶之上的那把龙椅,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皇位。太极殿只剩下了他一人,楚君迁朝玉阶走去,一步一步踏上玉阶,坐在了龙椅上。
“这把龙椅,真正坐上的人,并不会觉得舒服。可惜啊!这个世上,无人能理解朕。”
皇宫再一次沦为战场,也再一次血流成河。
这一切结束后,天都已经亮了。
楚君迁在太极殿,坐到天亮,也不用回紫宸殿了,早朝这就开始了。
高展将朝服,从紫宸殿取来,为楚君迁换上。
早朝自然要商议如何处置烨王与明王之事,但楚君迁并没有给那帮大臣争执不休的机会,便直接下令,“谋逆乃是杀头大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烨王与明王,赐自尽,其余逆党,诛。此事就这么定了!”
“朕累了一夜,今日早朝,便到这儿吧。退朝!”
“陛下且慢。敢问陛下,烨王与明王的家人,该如何处置?”
“杀!”
楚君迁冷冷的说出这个字后,所有大臣,皆被吓到了。
“退朝!”
楚君迁起身,离开了太极殿。
“恭送陛下。”
回到紫宸殿后,楚君迁屏退了众人,将自己关在殿内,谁也不见。
楚君迁下旨,命凌殇为楚御宣楚御宴送去鸩酒,楚御宏得了消息,急忙进宫,来到了大牢。
见到了凌殇正往这儿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手里端着两杯酒,楚御宏立马便意识到了,那是鸩酒。
“凌大将军!”
“见过裕王殿下。”
“大将军可否让本王见四弟五弟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