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

“陛下那儿，本宫自会去说，让开！”

“诺！”

慕紫菀与她在偏殿外聊了几句，“没想到吧！我还会再回来。”

“的确是没有想到，当日不是说不再见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甚至还生下了公主？”

慕紫菀冷笑道：“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能再回到这座皇宫里？”

“你不是深爱大燕吗？大燕亡国那日，我以为你会以身殉国的。”

“以身殉国？好像世人眼里的和亲公主，就该如此，就只有死路一条。可凭什么？我身上还背负着家国仇恨，我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去死呢？我的死，毫无意义。”

“所以，你回来是要报仇？”

“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这儿是楚君迁的皇宫，我怎么敢杀他？”

贤贵妃倒宁愿她真的动手杀他，这样一来，也可以让陛下彻底死心。

“我还以为你会暗杀他。”

“暗杀他？然后让他厌弃我，你趁机而入？是不是？”

贤贵妃被她拆穿了心思，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根本就不需要用那些肮脏的手段去争宠。那后来渐渐明白，在这个宫里，没有一点儿心机和手段，所有人都会忽视你。你自幼在宫里长大，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你早就看透我了，只是一直没有拆穿我罢了。不是吗？”

慕紫菀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宫里的人，又岂会真的单纯？”

“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对他的皇位不感兴趣，也不屑与你们去争什么？”

贤贵妃自然知道她已不能生育，冷嘲道：“你就是想争，也没机会争不是吗？你已不能生育，陛下就是再宠你，你也不会生出皇子来。”

“没错。所以你们爱怎么争太子之位，与我都无关。”

贤贵妃从前以为陛下就够高深莫测了，但没想到今日看到她这双眼睛，竟也看不透了。

“我现在，竟一点儿都看不透你了。”

“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贤妃了，不是吗？贤贵妃！”

“是啊！我们都变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楚君迁正悄悄的朝她们走来。

慕紫菀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这才注意到是他过来了。

贤贵妃看到她凝重的表情，便也意识到了什么。

“参见陛下。”

慕紫菀不曾行礼，楚君迁走到她们面前，说道：“贤贵妃，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

“没有朕的许可，谁准你来见皇后的？”

慕紫菀说道：“是我要见她的，我们到底是朋友一场，见一面又何妨？”

楚君迁忍着心中怒火，对贤贵妃说道：“滚回去。”

贤贵妃一脸不悦，“臣妾告退。”

贤贵妃走后，楚君迁拽起慕紫菀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质问道：“谁允许你见她的？”

“我见她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生气？”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我根本就不在乎，不过就是叙叙旧而已。当初，她帮过我，还救过我。”

想起那场宫变，如果贤贵妃当时没来得及赶回来，杨子翊守不住的话，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离她远点儿，她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你自幼在宫里长大，朕不相信你看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