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戕臣没那口才,翻来覆去都是吃好喝好,喝好吃好糊弄过去。
好在无师自通的文钦拿出了以诗就酒的文采,引得众人连声高呼讲得好,说得妙。
一碗酒下肚,众人还未来得及动筷子吃几口菜,就看到戕臣端着酒盅拿着酒碗,按照逆时针方向逐个敬酒过去,嘴里说着我干了你随意的话,被敬酒的人顿感稀奇,有样学样的干了手中被戕臣斟满美酒的海碗。
戕臣一边说着我逆时针敬一圈你文钦也别闲着,换个方向也敬一圈。
结果这一轮下来,一席人喝的都有些醉眼朦胧。
戕臣仿佛又回到了学院生活的时候,不断地劝酒不断地帮着身边的两个人夹菜。
到了这个时候,不用戕臣再吩咐什么,众人已经开始自发的相互敬起酒来。
尤其是赵何安,胡大和林幼清三个身形差不多的人,隐隐有了拼酒架势。
陆百晓和王金阳率先撑不住,倒在了桌子底下;随后便是文钦和温信旗分别被戕臣喝趴下不省人事。
拼酒三人组里胡大先行醉倒,被喝醉的林幼清抓着头发使劲往后扯,赵何安则拿着酒碗往嘴里灌。
一边灌一边说,你丫养鱼呢?
酒席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戕臣将坚持到最后的赵何安喝倒之后,呵呵的傻笑了半天,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
睁眼看了看醉倒一片的众人,揽着管家的脖子,口齿不清的让他把众人都安排好。便独自一人朝着寝室走去,也就是刚刚走出大门没多久,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歪,直接翻过了水榭旁的木栏,栽进了一旁的荷花池中。
耳旁传来咕噜噜的水花声,以及管家的惊呼声。
... ... ...
云徽梦境,面具人脸上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无奈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戕臣。
“阿臣,你这又是何必呢?”
戕臣对着面具人咧嘴一笑,也不在意云徽梦境是如何运作,才能模拟出自己落水的样子,对着许久不曾见面的面具人,真诚的说道,
“前辈,我需要你的帮助。”
... ... ...
有赖于经常以诗酒会友,文钦很早便做过脏器改造方面的手术,喝进胃里的酒,吸收多少,醉几分,都是在自己能够调控的范围之内。
本就佯装醉倒的文钦,在听到戕臣落水之后,便同管家合力将其捞了起来,并扶到寝室里为其更换干净的衣物。
看到戕臣胸前融嵌入皮肤的麒麟云徽,文钦神色一变,便很快恢复的正常,并没有让一旁劳碌的管家察觉异常。
等到管家退去安排其他人的时候,文钦便拉过凳子坐在戕臣的床前,神色复杂的盯着对方胸前的麒麟云徽。
这一坐,便坐了一整夜。
等到戕臣睡醒发现文钦顶着两个熊猫眼看着自己的时候,文钦才起身走到桌旁,倒上一杯水端给了对方。
就在戕臣喝水的时候,文钦又坐回到凳子上,继续盯着自己。
“你小子瞅啥呢?”戕臣一脸不解的问道。
文钦起初并没有反应,直到戕臣又问了一遍,方才开口问道,
“常山哥,你究竟是谁?”
听到文钦这么问,戕臣开始还有些奇怪,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
难道昨晚自己酒后失言了?糟糕!
戕臣没有回答对方,只是紧张的看着对方,端着茶杯的手已经开始发力,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不曾想文钦问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反而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文钦把你当兄弟。”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留下一脸懵逼的戕臣,独自一人坐在床上。
对着戕臣说出这句话之后,文钦便感到一身轻松,背负着双手悠哉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拿起昨日父母托赵何安捎给自己的书信,横竖撕了两下,便丢到一旁防备夜里风寒的暖炉里。
纸张随着火苗燃起而逐渐扭曲,其中的几张纸片上用着清秀的笔墨写着‘山...身份可疑...不可信...’。
林幼清推门而入,换上一身纱裙的林幼清已经有了三分女儿姿态,看到屋内文钦正盯着暖炉发呆,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衫未曾更换,便柔声粗音问道,
“文公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文钦看到是林幼清进来,对着她笑了笑,温柔的说道,“倒是你,昨天喝了不少。”
林幼清没有搭理文钦的调侃,反而心事重重的向文钦问道,
“昨天赵叔说的那些,我们是不是...”
“我信他。”
林幼清自然知道文钦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于是便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砰砰直响的那种。
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一路走来的三个人,因为文钦父母的猜测而不欢而散。
林幼清是那种直来直往的性子,既然对方已经有了决断,自己便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于是便开心的问道,
“那咱们今天去哪里玩?”
... ... ...
戕臣的黑市生意顺利开始后,便放手交给陆百晓去运作,有了吾戚和萧叶在暗中帮助,生意很快便有了起色。
这期间,戕臣通过黛雅晴的渠道联络了几次柳裴毅,有了友军源源不断的战利品供应,黑市店铺里的交易越发频繁了起来。
陆百晓感恩于戕臣的知遇之恩,将此前积累的经验融会贯通到店铺的运营之中,再加上戕臣供应的货物品类多成色新,很快便斩获了一大批忠实主顾。
按照戕臣的嘱咐,陆百晓又不断地在黑市里吃进各类稀奇古怪的武器和大量的精纯能量夹。
这种取之于黑市,用之于黑市的手段,不仅没有因抢走顾客引起其他店主的反感,反而获得了众多店主的一致好评。
按照萧叶反馈过来的信息来看,已经有不少店主提议将本年度的最佳店主奖颁给新加入的同行陆百晓了。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戕臣在王金阳和温信旗的帮助下,对赌坊的管理越发得心应手,跟义堂的几个把式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
只是一直让戕臣不解的是,本应该最亲近的赵二把式不仅没有给过自己什么助力,反而隐隐有些针对之意。
文钦则是整日里没心没肺的带着林幼清游山玩水,甚至有时候夜不归宿,只是两个人走在街上,始终让人觉得是哪家的少爷出门带了个保镖。
胡大的对招式的理解越发精纯,有几次和戕臣交手,稳稳有了超越之势,气的戕臣后悔不该轻易将招式全部教给对方,真是教会了徒弟打死了师傅。
对于黛雅晴所吩咐的任务,戕臣始终未曾忘记,只是在义堂呆的时间越长,对义堂越了解,就越发觉得这个任务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在戕臣眼里的义堂,更像是维护着整个行星经济体系、民生体系和地下秩序的非官方行政机关。
在许许多多层面上来说,官府的威信度远不及义堂,而且前者的许多行政指令,完全要看后者是否配合才能下发。
有义堂所在的行星官府,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摆设。
就在戕臣和黛雅晴对任务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偶然事件的发生,帮助其打破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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