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晟晖看她赌气一般,好心提醒:“南小姐不喝点什么吗?小心噎着了。”
南嫣拿起茶几上的一瓶香槟,倒进杯子里,喝了起来。
一开始喝太急,呛得咳了几下,却继续喝着。
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灌。
不一会儿,一瓶香槟就到一半了。
她脸蛋潮红,眼神也渐渐迷离。
韩晟晖见她竟然选择了酒,察觉到她心情不好。
末了,她将酒瓶砰的磕在茶几上:“傅总满意了吗?”
话音甫落,却重重仰倒在沙发上,起不来身。
韩晟晖见她酒劲上头,低声:“南小姐,你喝醉了,先休息一下吧。”
一个手势。
服务员上前,将观景台面向球场的180度窗帘尽数拉上。
吊灯暗下来。
室内,立刻被昏暗包裹。
韩晟晖与服务员离开,留给她休憩的空间。
她靠在沙发上,香槟度数不算很高,却禁不起这么猛喝,浑身被烧得虚软无力,脑子不太清醒,再就是……热。
发烧一般的热。
不一会儿,门那边响起动静,有人进来。
脚步渐近,在她附近停下来。
黑蒙蒙的身影背窗逆光而立,凝视着沙发上的小姑娘。
她勉强睁开眼,看到男人的轮廓,却看不清楚他的脸,唇一张:“傅总。”
想要起身,爬不起来。
昏暗中,男人呼吸微动,低沉的嗓音压得有些闷瓮,与平时截然不同:
“没事吧。”
南嫣迷迷糊糊,并没听出来,努力不让自己舌头打结,撑着身子:
“傅总,下个月的货,真的很抱歉,实在是天气原因,我们也不想,还请你多宽限几天。”
男人却忽的打断:“你会打高尔夫?”
南嫣迟疑了一下,说:“之前学过。”
昏暗中,傅淮深意味深长,嗓音压得更低:“谁教你的?”
结婚以来,他还不知道她会打高尔夫。
看她的水平,很专业,也并不是只练过一两次的水平。
难道以前学过?
可南永安那么苛刻,绝对不可能送她去专门学习过,或者带她去打过高尔夫。
南嫣没说那么详细:“一个老同学。他教过我几年。”
是裴澈。
裴澈教她的。
小时候,裴澈放学后经常领她去过高尔夫球场,教她玩过。
当时虽然还小,她却也知道,高尔夫球不是普通人玩的运动。
但裴澈只说,他家亲戚在这里工作,没人的时候可以进来玩。她也就没怀疑。
打了几次,她上手快,有兴趣,也就总是放了学,和裴澈偷偷跑去高尔夫球场练球,有时,玩到晚上才回家。
所以,她说是个高尔夫球老手,也不为过。
今进十个球,三五十个都不在话下。
她虽然没具体说是谁,傅淮深却立刻猜到了是什么人。
那就只有裴澈了。
她的同学当中,谁能有那个家庭条件会打高尔夫,还够格教她高尔夫球?
他俊脸低沉下来,嗓音也不经意添了几分沙哑:
“为什么今天会主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