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警告道:
“如果你真的是看重这门干亲,最好少来。”
“凭什么?”林烈瞬间不干了。
“如今我可是守法纳税的良民,你可不再是县衙的捕头了,少管小爷的闲事。”
林琅并不生气,而是依旧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这个样子,让对面的林烈越发烦躁,挑衅道:
“正月十六,我干妹妹出嫁,干娘还交代,让我来一起守门呢。哼!”
说完,转身就走,三两步跳上了马车,“小四,咱们回县城!”
叶瑾涵无奈,看着林琅,还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出神。
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道:“琅哥哥,咱们也回家吧?”
“嗯。”
林琅回过神来,和叶瑾涵先后跳上马车,然后朝着叶家村方向驶去。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了。
叶大强夫妇,突然上门了。
“瑾儿姐姐,客厅里的那位,就是大伯呀?”
自从来到叶家村,谢灵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叶大强夫妇。
“嗯,大房还有堂哥光宗,堂弟耀祖。”
叶瑾涵想了想,又补充道:“耀祖和你年纪相仿,过小年就能见着了。”
此刻,她抱着小天赐在后院晒太阳。
壮实多了的大黑,也懒洋洋的卧着,小调皮不知疲倦地在它身前,扑来扑去。
逗得小天赐,手舞足蹈,开心不已。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还特意把咱们支开。”
谢灵儿的小脑袋,耷拉在椅背上,无精打采的道。
本来她对大人的事,并不感兴趣。
可是婶娘特意交代,让她们待在后院玩,别去前面客厅。
这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叶瑾涵好笑地看着她,凑过来悄声道:
“要不,你去走廊里,悄悄地听一听,回头也跟我说说?”
谢灵儿眼睛一亮,小声道:“我可以吗?”
叶瑾涵眨眨眼,调皮道:“当然!要是被抓住了,就说是我想听。”
“嗯!”小家伙扭头就往外跑。
“灵儿你慢点,轻点。”这傻丫头,别啥都还没听到,就被发现了。
“我知道啦!”
这时,谢灵儿她娘,谢寡妇,从厨房端了一碗羊奶出来。
“灵儿呢,这鬼丫头又跑哪去了?”
看着身子日渐恢复,勤快又干练的谢寡妇,叶瑾涵笑道:
“我让她去药房,帮我拿点东西。”
相处久了,她才知道,原来谢灵儿是随母亲姓。
谢寡妇,是个可怜人。
她本不是清河县人,在她生下灵儿不到一岁时,命运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原本情比金坚,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丈夫,将外室和私生子,光明正大地接回了家中。
外表柔弱的她,却有着异常刚烈的性子,知道木已成舟,事实无法改变后,她便自请下堂。
没有颜面再回娘家,于是她孤身一人,带着将将一岁的灵儿,离开了伤心的地方。
她没有丧夫,从此,却自称是谢寡妇。
叶天赐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着羊奶。
谢寡妇一边小心地喂着,一边用清亮柔软的眼神,看着他。
叶瑾涵有些无聊,于是起了攀谈的心思。
“姨娘,难道您不好奇,前院客厅在聊什么吗?”
谢寡妇微微一笑,道:“到年底了,左右,不过是那几件事。”
“哦,难道您已经猜到了?”叶瑾涵来了兴致。
“过年了,哪里都需要用钱,”说完,停了一下又道:
“你那堂兄,应该也到定亲的年纪了吧?”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