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已经绝望了,他们临死前还没有写遗书,除了张德洗和队长外,他们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有的甚至才刚成年,青春年华就此葬送。
嗡嗡嗡……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螺旋桨划破空气的声音。张德洗抬头
看了看,远处一架直升机正朝这边飞来,因为是巡逻用飞机,所以飞得很低。
张德洗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朝天空大声呼救,队长和其他队员们也大声呼救,正如他们所期望的,直升机经过他们头顶时并没有径直飞过,而是在半空盘旋。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你们已经涉嫌伤害公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接受检查!”洪亮的喊话回荡在巨坑中,给队员们带来了希望。
“怎么办?”
“先撤退吧,算他们走运。”刘幂和蒙面人们迅速上车,逃离巨坑。
直升机缓慢下降,从机舱里出来几个身穿制服的特警,用铲子将他们一个一个得挖出来,获救的队员们如释重负。
过了一会儿,秦古带着他的手下赶来了。一看到队员们
满身的泥,秦古就忍不住调侃道:“队长,你们是考古队还是玩泥巴队,个个下半身裹得跟兵马俑似的,你这队长是不是带头在泥巴里打滚的?”
“行了,老秦,别开玩笑了,我们中有人叛变了,把我们搞成这个模样。”
“谁啊?”
“刘幂。”队长看了看一边独自望天的张德洗,压低声音道。
“他不是老张的助手吗?怪不得老张从刚才就闷闷不乐的。”秦古若有所思道,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你们说的冰棺呢?”
队长指了指脚下的泥土,无奈地说:“在土里面。”
...…
秦古沉默了。“等你的队员们休息好了,就继续挖吧,任务要紧。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对了,好好照顾老张,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我担心他想不开。”
秦古的越野车逐渐走远,消失在地平线处。
“老张,别伤心了,”队长走过去拍老张的肩,“我帮你找个更好的助手。”
张德洗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望着天空。
三天后,这具冰棺被挖了出来,存放在南京红山博物馆,专家们正在根据从冰棺里凿下来的一块冰估算这具冰棺的制作时间,基层工作人员则走访于市井小巷,希望能找出认识这个少年的人。
一个星期过去了,专家已经推断出这具冰棺的制作时间大约在三十年前,基层工作人员则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们走遍了巨坑方圆十公里内的每条大街小巷,但是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冰棺中的少年,就像他从未存在过。
张德洗正在缓慢往家里走,他刚刚做完了自己的本分工作,虽然受到了上级的大力表扬,却高兴不起来。他尽力不去想那位助手的所作所为,大步往家里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将柏油马路照得反光。路边的小吃摊,火锅摊陆续开门营业。在晚上和朋友一起围在桌前吃着廉价的火锅,喝着啤酒,是这些人最起码的快乐。
张德洗终于走到了大门前。看到家中无一点亮光后,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九点钟,妻子和女儿大概都睡了吧。他这样想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借着路灯的一点亮光,打开了门锁。
他凭借经验打开了客厅的灯,将公文包放在了沙发上,为了不吵醒妻子,他缓慢地走向他和妻子的卧室,轻轻打开门。凭借习惯打开了卧室的灯。
灯亮了,卧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妻子加班没回来?
张德洗的妻子在一家做游戏的大公司里当经理,因为最近公司的服务器出了问题,加班是常有的事。
他没有多想,走到了旁边女儿房间的门前。
女儿睡觉时会不自觉地踢掉被子,张德洗每天都会帮她捡起被子给她盖上。
门打开了,迎面就是一句怒喝:“不许动!”
张德洗感觉有人在用枪指着他,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
刘幂背靠着窗户,一只胳膊夹紧张德洗女儿的脖子,另一只胳膊端着枪,枪口直指张德洗。
“冰棺在哪儿?!”刘幂问道。
张德洗没有回答他,只是张了张嘴,又陷入了沉默。
气氛紧张起来,皎白的月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冰棺在哪儿?告诉我,不然别想她活着!”刘幂没有多少耐心,将枪顶在了张德洗女儿的脑门上。她想哭,但嘴被毛巾堵住了,哭不出来,眼泪从眼眶中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我最后再问一遍,冰棺在哪儿?!”
“行,我告诉你,不过你先放开我女儿!”
“你先告诉我冰棺的下落!张德洗,现在是你和我谈条件,而不是我和你谈条件!”
“好吧好吧,冰棺放在南京红山博物馆里,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那个博物馆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给我一辆车!我要离开这儿。”
“车在楼下,跟我去取吧!”
张德洗走在前面带路,刘幂挟着老张的女儿走在后面,三人陆续下了楼后,便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那辆黑色宝马。
“打开大门!”刘幂命令道。
张德洗照做打开了大门。
“把车门也打开!”
张德先也照做了,刘幂弯腰坐到驾驶位,一把抢过张德洗手里的钥匙,启动了汽车。
“现在可以把女儿还给我了吗?”
“给你!”刘幂把老张的女儿用力一推,迅速关上车门,猛踩油门,从大门逃了出去。
次日,南京市警方抓住了一个潜入博物馆行窃的小偷,在面对审问时,他只说了一句话:“那冰棺里面的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