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桑清九温柔的应声站起，跟到顾怀言身后。

张嬷嬷往外一打量，瞧见被太监侍卫们拦在宫门口的宁妃，哭啼不休、失了嫔妃该有的端庄时，心下就有了些计较。

再看着桑清九和顾怀言一前一后的背影，便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快到了！

“皇上被宁妃下了药，你……”

顾怀言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说。

只是越到正殿，他的脚步越缓。

桑清九明眼看着他的手捏成了拳，脸颊两侧的咬肌都鼓了起来。

她也没解释，倒笑得娇媚。

“劳公公送我这一场富贵~”

桑清九柔柔的小声说，“待会儿~公公可不要出去，在偏殿候着可好~”

送你的福利，抓不住可就不怪我了。

顾怀言闻言脚步当即停住，难以置信的偏过头去看她，“你！”

杀人诛心啊！

你要我把你送到老皇帝的龙床上也就算了。

你还要我在偏殿听！

太过分了吧？！！

隔得近，桑清九甚至听到他牙齿咬在一起的“嘎吱”声。

她笑吟吟的抬起脸，意味深长道：“公公还是听我的好。”

顾怀言：！！！

他人都要气疯了。

额头上青筋直跳，眼珠子里都冒着凶光。

只觉得一颗心被丢在地上，踩烂了不说，还被弃之如敝履。

可恨眼前的人，待他当真是一点不入心。

她就只想玩弄他！

但饶是如此，顾怀言也只从牙齿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听、你、的！”

啧~

可别真把人给气坏了！

桑清九琢磨着，指尖在他背上轻轻一滑。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正殿，周遭没人，这点小亲密自然不会被发现。

顾怀言沉了沉心，缓缓吐出一口气，也不搭理桑清九，只抬脚往前，“皇上。”

他偏了偏身，露出身后桑清九的脸。

“顾怀言，你给朕把赵贵……”赵贵人叫来。

德庆帝这话，在看到桑清九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这美人儿~哪里来的？

婀娜多姿、妩媚娇俏，还年轻！

德庆帝眼睛直放光，眼珠子都快黏到桑清九身上了。

也记不得什么赵贵人、李贵人的……

“快，美人儿，到朕这里来。”

德庆帝赤红着脸说。

毕竟药效已经上头，他浑身燥热得不行了，急需要人来帮个忙。

桑清九脚步款款走去。

顾怀言盯着她的背影，和德庆帝迈着老寒腿冲她奔来的样子，手指捏得“嘎巴”响。

但他什么都没做。

他背过身，转头，关上大殿的门，安静的守在屏风隔出来的小偏殿里。

耳朵捕捉着后面的声音，狭长阴鸷的眼眸盯着自己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

早晚有一天~

他会用这双手，扼杀那老皇帝！

杀心四起。

煞气逼人。

顾怀言眼眸里的寒意，冷得就像三九寒天里下了冰河一样，刺骨又渗人。

“啪嗒~”

“叮当~”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地。

顾怀言也没回头。

而正殿里，桑清九笑吟吟的一脚踹开中了造梦符的德庆帝。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整理衣裳，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丹药，心道：今日就是她该吃肉的时候！

德庆帝就躺在地上，傻不愣登的笑着，双手环空，好似抱着什么人一般。

嘴上还不断呓语着。

“美人儿~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