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儿?”
温达一愣,这个孙女和他的交流一向很少,尤其分家后,几乎从不来上房。
“没错,是我让坛儿姐写的,拿给大伯看,大伯说写得很好,所以就直接拿过来了。”
温小酒一边说,一边找温大富确认。
温大富连连点头,“我看见的时候也很惊讶,她才学写字没多久,这孩子一教就会,学什么都很快。”
牛氏听得脸都黑了,这还是不是他的男人了,自己的儿子不夸,句句不离那个病秧子,他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回去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要说最高兴的,当然是于氏了。
她也会读书写字,只不过身为女人,会这些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她当初为什么要去学堂,还不如多一门手艺。
这些年,要不是她绣活好,这个家早就撑不住了。
可如今,看见坛儿因为字写得好,被大家称赞,她藏在心里的委屈得到了释放。
她不仅是替坛儿开心,也是跟自己和解。
温达长舒口气,远远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温小酒觉得奇怪,也朝那边看过去,可是除了她家的房子,什么都没有啊。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因为生意不好,大家也都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点又回到酒坊。
一直到晚上关门,总共就来了三个人。
前两个问完价钱走了,第三个更过分,就是个问路的。
所以整整一天,一坛酒都没卖出去。
温达的烟杆子抽得直冒烟,坐在炕头也不说话。
冯氏这次没拦着,她知道老头子是在发愁,想抽就抽吧,因为她也愁。
虽然温小酒说,情况会慢慢好起来的,可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温小酒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
“爷,您没去酒坊啊?”
温小酒打着哈欠出门,就见温达拿着榔头在砸柴房的门。
旁边还有温大贵,大虎哥也在。
看见小酒过来,温达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是小酒啊,酒坊那边有你奶,爷这干正事儿呢。”
说着,只听“嘭”的一声,柴房的破门彻底被敲下来了。
“抬走抬走,把这桌子搬进去。”
“好嘞,爹,大虎,来搭把手。”
只见温大贵跟温大虎一人一头,抬着一个大长桌进了柴房。
温小酒看懵了,这是干啥呢?
她又往前凑了凑,发现柴房里的柴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搬空了。
而且房顶漏雨的地方也修补好了,就连窗户纸都换了新的。
“爷,这柴房您有别的用处了?”
温小酒想了半天,也就想出来这一种可能。
“这柴房可不是普通的柴房,你就是在这里面见到的神仙,所以我打算把这里收拾干净,以后专门祭拜神仙用。”
温达看着柴房,一脸的恭敬。
温小酒嘴巴动了动,没敢说话。
说啥呀,说这柴房根本没神仙,都是她瞎编的?
她还想活着呢,可万万不能说破。
罢了,毕竟她是从这个柴房醒来,也就是说,原主是在这里没的。
就当是祭奠原主逝去的灵魂吧。
想清楚后,温小酒也不拦着了,恭恭敬敬对着柴房拜了拜,转身去了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