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温大虎也不说话,闷头赶路。
牛氏只当是儿子跟那徐小姐情投意合,又不好意思跟她讲,也就不问了。
在她看来,这门亲事已经成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那就是彩礼钱了。
徐氏说,按照城里嫁女儿的习俗,彩礼最低五十两。还提到有个姓何的人家刚娶了城里的媳妇,彩礼就是五十两。
这事儿牛氏当然听说了,那里边有二十两还是她家出的呢。
牛氏本来还想说说情,这五十两实在是有点多,能不能少点。
还没等她说完,徐氏就让家丁送客,明摆着,要是凑不齐五十两彩礼钱,这亲事就别想了。
徐氏说,她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如果连这点银子都出不起,怎么保证女儿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当然,徐氏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还给牛氏出了个主意,只不过牛氏做不了主,得回去跟家里头商量商量。
母子两个各怀心思回到家,晚上,温大富在院子里支起个小桌,一坛酒,一小碟花生米。
见儿子闷闷不乐,倒了一碗酒推过去:“喝点?”
温大虎抬头:“爹你怎么敢喝酒,不怕娘骂你?”
温大富四处看看,牛氏一回来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不在,明天就要进城了,我这心里没底啊。”
温大富给自己倒了一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爹,您这次一定中!”温大虎也一口气全喝了,喝完呛得眼泪直流。
“这新酿的酒烈,你慢点喝。”说完给两人倒满,然后又端起碗干了。
“爹,您这是有多没底啊,六七年了,轮也该轮到您中了吧。”
温大虎喝了点酒,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温大富苦笑,谁说不是呢,这一年一年的往城里跑,光考试报名费都花了不少,想想牛氏没把他赶到大街上睡,也算对得起他了。
“别说我了,这城里的女人咋样,真跟咱农村的不一样?”温大富吃了口花生米,颇感兴趣道。
“爹,你的斯文呢,你们文人不是最注意斯文的吗?竟然说出这种话……”
温大虎从来没见过爹这副模样,别说,这才有点男人的样子。
“屁的斯文,我连文人都算不上,你说说,你今天见那姓徐的,对,徐小姐,怎么样,可合你心意?”
温大富两碗酒下肚,彻底的放飞自我了,拉着温大虎,开始掏心窝子,就差喊大兄弟了。
男人嘛,喝点酒,就容易说心里话,更何况像温大虎这样,心里藏不住事儿,啥事儿都写在脸上,跟牛氏一个样。
“爹,那徐小姐长得真好看,咱村里的真的比不上。”温大虎又灌了一碗酒,脸红的跟烂番茄似的,说。
“这么说,你是相中了。”温大富舌头有些捋不直了。
温大虎点头:“好看。”
“臭小子。”温大富一掌拍向温大虎的后脑勺,“那你郁闷个啥,咋的,她没看上咱?”
温大虎一想到徐灵芝娇滴滴的喊他虎子哥,身体就一阵酥麻:“好像也不是没看上,就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你相中了她,她看上了你,还有啥不对,你就说,这徐小姐你想不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