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敲定,温达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顿觉一身轻松,忍不住想多喝二两,被冯氏瞪了一眼,乖乖端起碗:“吃饭,吃饭。”
吃过饭,于氏帮忙收拾完,才带着娃们离开,怀里抱着一个盒子,里面是酒坊的房契还有钥匙。
几张纸而已,于氏却觉得沉甸甸的,连走路都沉重起来。
温小酒脚步轻快,高兴得很,酒坊以后就是她家的了,终于不用瞻前顾后,可以放手干了。
温桐跟在小酒身后,总觉得从爷家出来后,小酒就在她面前得瑟,不就是爷给她夹了点菜,用得着臭显摆吗?
温坛儿和温阿香走在最后面,一向安静的坛儿说:“大姐,娘好像不太高兴呢。”
饭桌上她就发现,于氏似乎有心事。
温阿香看着于氏的背影:“娘应该是想咱爹了。”
她以前跟于氏睡在一张床上,偶尔会在半夜听到娘喊爹的名字,她一定很想他吧。
每次听到,温阿香都会给于氏盖好被子,轻轻抱住她,爹不在了,她要照顾好娘。
第二天,没等温小酒带着房契去城里,张三风就风风火火的来了,他比小酒还着急,生怕这么好的机会黄了。
“走吧。”张三风水也顾不上喝,就往外面走。
“去哪儿啊?”温小酒疑惑。
“找你爷啊,你不会不想签了吧?”张三风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不用去了,就在这里签。”温小酒拿出早就写好的契,又拿出酒坊的房契给他看。
张三风一看,这是移权了呀。
“这以后,你说了算了?”张三风签完字,仔细收好契约,道。
“我说了不算,我娘说了才算。”温小酒也收好自己的那份,讨好的看着于氏。
张三风看了眼于氏,又看了眼温小酒,怎么看,都觉得这小丫头更像个掌柜的。
只要能按约定把酒送到他的店里,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当家,跟他也没关系,反正违约有赔偿金。
张三风走后,温小酒开始坐在门口盯着酒坊发呆。
“想什么呢,小酒?”
温坛儿走出来问,她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记账,温大富检查了她前几日的账目,竟没有丝毫错误,所以放心的把账房先生的位置让给了她。
“我觉得咱这酒坊得变变样子了。”温小酒说。
温坛儿也抬头打量,酒坊是用木头混着石头搭的,有些地方经过雨水的冲刷,木头腐朽,露出黑色的霉斑,整体看上去破旧不堪,隐隐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你想怎么做?咱家现在可没钱盖新的酒坊。”
“不用盖新的,只需要花点小心思罢了。”温小酒看着酒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