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个人离开后,书生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温小酒表示被忽视,她很不爽,明明两个人在这里,他怎么只看得到温阿香。
“哦,是在下失礼了。”书生自觉说话不妥,抱拳躬身,又行了一礼。
这人好像很喜欢行礼,这点得记下,好回去跟于氏说。
“那日回去后,手上的伤可有包扎?”书生看着温阿香,问。
“我二姐是学医的,包扎的可好了,就不劳你费心了。”温小酒再一次跳出来刷存在感。
她叉着腰站在温阿香和书生的中间,可那两人却像看不见,眼神都快撞出火花来了。
实际上,就温小酒的个头,不低头,也确实是看不见。
“小酒。”温阿香递过去个警告的眼神,两次话头都被小酒抢了去,温阿香有些忍不住了。
“那个……我们今日是特意来找你的,要不……坐下来慢慢说。”温阿香压住怦怦直跳的小心脏,语气尽量自然些。
“哦?”书生一听是专门寻他来的,露出惊喜的表情。
“大叔,你错怪我一次,又救了我大姐,一回生二回熟,咱也算是朋友了吧?”书生刚坐下,温小酒就开口道。
虽然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可毕竟要求人家办事儿,还是得拉拢拉拢关系。
“小酒,你太失礼了。”温阿香再次发出警告,对书生说,“小妹年纪还小,口无遮拦的,你不要见怪。”
完了,大姐没救了,自从见了这书生,连说话都变得文邹邹的了。
“大姐你急什么,大叔这人一看就宽宏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是吧大叔?”
温小酒一口一个大叔,叫得书生很想来一句,你才大叔,你全家都是大叔。
可当着温阿香的面教训人家的妹子,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好努力扯出一个笑,假装大度道:“没关系,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大叔,既然咱是朋友,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就想请你帮我们画一幅人像。”
温小酒可不像温阿香,只顾着娇羞,连这次来的目的都忘了。
“画画没问题,只是不知你们用作何用?”书生一看有显摆的机会,腰板儿都挺直了。
温小酒忽的就想起温大富的话来,会画画的都是拿来骗小姑娘的。
虽然是歪理,可她现在怎么觉得有几分道理了呢?
“我爹他走失好多年了,上次乞巧节我在城里看见到他了,所以想请你画幅他的画像,让城里的朋友帮忙找找看。”
温阿香很认真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下去找老板拿笔墨,你们先在这里喝喝茶,我马上回来。”
书生一股风似的跑下楼,温阿香刚倒好一杯茶,又一股风似的跑回来了。
“不用这么急的。”温阿香见他气喘吁吁,推过去一杯茶。
“无碍。”书生端起茶一饮而尽,那模样哪像个书生,倒像是个刚从地里回来的庄稼汉。
放下茶杯,书生看了眼没有多少空余的桌子,温阿香刚要起身将茶盘端走,书生却抬手说不用。
随后将怀里的宣纸往地上一摊,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得温阿香傻了眼。
她还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得体,被人瞧不起,没想到,他倒是挺随意的。
这一系列操作让温小酒也对书生改观不少,这还像些样子,不装模作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见两人怔住,书生忙解释:“我这个人,一认真起来就是这样,让你们见笑了。”
“不见笑,认真好,认真好啊。”认真才能画好画像,温小酒如是想。
“我来给你磨墨。”温阿香也放松下来,拿起墨块轻轻研磨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磨墨,在家里她见坛儿就是这样磨的。
读书真好,可惜她脑子笨,大伯教的知识总是一知半解,所以对有学问的人总是有种莫名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