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道：“怀民，我看你似有疑惑，但说无妨。”

许平安也没客气，径直道：“先前在云中观之时，苏兄还是一副谁管都一样的态度。怎么来了承天寺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要将翠花狐友强行留下了？”

苏轼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坦然道：“因为这位狐友的情况，跟前面几个妖怪的情形十分相似！”

“苏大人！”

“都头大人！”

走廊中迎面走过来几个小沙弥，跟苏轼打了个招呼。

苏轼点头回应，让几人通过，然后接着道：“怀民有所不知，这几年，也有好几只妖怪是刚刚突破瓶颈就出来闹事的，结果都被孟家之人斩杀了……”

“苏某起初并不知道那几只妖怪的具体情况，只是当做普通的妖怪案件看待，因此也并没怎么在意。直到今日，看到这位翠花狐友，才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身后的狐妖顿时愣住：“妾身……有什么不对么？”

苏轼点了点头：“苏某先前就察觉到，狐友身上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文运之气。可是私底下修炼了什么儒家的功法？”

狐妖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妾身之前在一个悬崖的山洞中，捡到一本功法秘籍。以为是高人所留，就好奇的炼了一下……”

许平安顿时就无语了：“捡来的功法也是可以随便修炼的么？”

“太山娘娘那里本就有狐妖的完整修炼功法，狐友又何必去冒险修炼其他？”

“要是功法相克，炼出了毛病，岂不是追悔莫及！”

对方堂堂结丹大妖，被许平安说得不敢反驳，只能乖乖认错。

“妾身当时也是不懂这些，不过只是炼了一小段，发现修为并无增长，便停下了……”

“那就是了！”苏轼点头道：“如此看来，天魔劫之所以会这么快落在狐友身上，应该也与你修炼的那功法有关！”

许平安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

“苏兄的意思是……翠花狐友身上的天魔劫，其实是被儒家功法的文运之气吸引过来的？”

“那之前被孟家斩杀的其他妖怪，难道都是同样的原因？”

苏轼摇头：“此事，苏某暂时也不敢确定！”

许平安微微皱眉。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场景：无数妖怪因为修炼了奇怪功法的缘故，提前染上天魔之气，然后一个个发了疯一般从深山老林之中冲出来……

想到那样的画面，许平安忍不住头皮发麻！

苏轼明显也有同样的担忧，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但愿，这只是苏某的多虑吧！”

……

几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便来到后山的一处佛塔之旁。

这佛塔总共高有十三层，看着颇有几分威严雄壮的气势。

佛塔下方，有一个泉眼汇成的溪流。

此时有不少僧人排着队，要从那溪流之中接水喝。

“苏兄带我二人到这里来做什么？”许平安疑惑问道。

苏轼指着那泉眼道：“这泉眼中流出来的，便是承天寺有名的圣水，也是苏某先前所说的灵药！”

“此水可外敷也可内敷。外敷治外伤，能止血生肉。内服治内伤，能散淤安神！”

“先前我等与那天魔之气都有接触，多少都有些神魂上的伤势，一会儿便多喝几口，也能早些恢复！”

许平安见苏轼不像是在说笑，顿时大为好奇：“这泉水为何如此神奇？”

苏轼又指了指眼前的佛塔道：“因为这佛塔底下，埋着一代高僧悟难禅师的舍利子！”

“那泉水，便是舍利子埋下之后，才开始流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