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劼极度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整座郭府都烧了。”
“嗯,其他人呢?”
端木坤挺着脊背,双手背后,微微低着头,俯视着床上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
“都被杀了,只剩属下一人。”
“知道对方是谁吗?”端木坤不问也知道,他们指定是遇到高手了。
“都蒙着面,属下认不出。”彭劼接着道,“他们让属下给王爷带句话,否则属下也活不下来。”
“什么话?”彭劼对他来说不过一下人,他堂堂瑞王岂会在意?
“他们让属下告诉王爷,说王爷的死期快要到了。”彭劼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混账!”端木坤气得面色铁青,照着身后管家一脚就踹了过去。
管家摔在地上又急忙爬了起来,恭敬的站好。
他面上没有一丝不快,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好像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哼!”端木坤冷哼一声,扭身离开了。
贺管家弓着腰跟着就走了。
彭劼的咳嗽停了下来,“鲁大夫,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哎,有个三四日就能下床,不过内伤要养上些日子了。”府医摇头叹气道。
“嗯,劳烦鲁大夫了。”
“自己人,客气什么?”府医提着药箱走了。
彭劼闭上眼睛休息,他已经习惯了。
次日一早,南城门外。
姚羽鸾、燕凌夙、皇甫芸、如喜,一行四人打马奔向了落雪城。
四人行了少半日,他们没有进落雪城,而是直接去了城外二十里的那座别院。
暗牢中,梁祥看着牢门外的那张绝丽的容颜,双眼流下泪来。
“公主……”他疾步走过去,扒着牢门,一只手伸了出去。
皇甫芸走过去握住了那只手,她有些诧异,“你是小祥子?”
“嗯,公主,是奴才小祥子。”梁祥越发激动起来。
五年多来,他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辜负了娘娘所托。
皇甫芸心下明了,要不说小祥子能带着遗诏逃出宫去呢。
当年他还那么小,谁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苦了你了。”皇甫芸的双眼慢慢地红了起来。
梁祥抹了抹眼睛,而后警惕地看着姚羽鸾几人。
皇甫芸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他们是自己人,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
若不是大小姐的人帮着,她一回北齐都城就被皇帝弄死了,哪还能站在这里。
梁祥放下了戒心,“公主,当年娘娘曾托付给奴才一道先皇的遗诏。”
“你藏在哪儿了?”皇甫芸问道。
“奴才没有带出宫来。”梁祥的话惊到了在场几人。
皇甫芸瞬间就想到了,“在母妃的宫里?”
梁祥点头道,“当年奴才试图把遗诏带出皇宫,可是,根本就不可能。”
忆起当年的情景,他仍心有余悸。
皇甫芸好像猜到遗诏在哪里了,“可是藏在了偏殿中的暗阁里?”
自从母妃出事以来,映月宫就一直荒废着,没有人去。
只有她刚回北齐的时候去过一次,还是皇帝的人带着去的。
“嗯。”梁祥点头应着。
那个地方极其隐蔽,若不是公主曾告诉过他,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