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围成了一个圈儿,把百姓拦在了刑场之外。
刑场上原本的断头台处,此时架起了一个高高的木台。
木台上立着四根木柱,分别绑着奄奄一息的端木青茹母子三人,还有皇甫廷的尸体。
木台下堆着无数的木柴,几名羽林军手提火油在边儿上候着。
监刑官则由丞相邬泽亲自担任。
邹严挎着宝剑站在他的身后。
“行刑!”
随着邬泽的一声大喊,木柴被点燃了。
在火油的加持下,火很快就燃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断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出乎意外的是,木台上活着的三人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夏侯玉盈身穿孝服,站在人群中。她的身后摆着四口棺材。
看在一个姓氏的面上,皇帝特准她收尸。
夏侯玉盈抬头看着木台上的大火,面上没有一丝哀伤,反而隐隐有种解脱后的轻松感。
终于,她终于不用再那般痛苦的活着了。
待安葬了公婆、夫君、小姑后,她将离开平城,去过属于她自己的自在日子。
娘亲早就不在了,而夏侯家……
“呵!”她轻笑出声,除了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父亲,那里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所谓的‘父亲’夏侯雍,此刻正披着斗篷,带着兜帽,观刑呢。
木台上熊熊的大火照进了夏侯雍的双眼之中。
他有些心慌,皇上太无情了,就这么把一直替他做事的皇甫廷给除了。
而没了夏侯疏朗的夏侯家,仅凭祖荫能不能保全家族,不被皇上舍弃?
看来自己要想些办法了。
想罢,他转身挤出人群,离开了。
此刻,永明殿。
皇甫硕睁着眼睛,看着国师胳膊上的黑色血线一点儿一点儿的淡了下去,直至彻底消失。
他欣喜若狂,“国师是不是可以继续留在朕的身边了?”
白辰唇角儿一勾,“看来上天饶恕我了,但是……”
“但是什么?”皇甫硕忧心起来,难道国师还要离开?
“皇上不必担心,我暂时不会走,就是不能再频繁的窥探天机了。”白辰宽慰道。
皇甫硕放下心来,“最近,只需要国师推算推算朕的寿宴是否顺利就行,别的都是小事儿,就不劳烦国师了。”
“好,就听皇上的,今晚我就作法窥探。不过,这次过后的一段日子我都不能再行作法了,还望皇上明白。”
白辰微微低了下头,以表自己的歉意。
“朕明白,国师不必如此。”
皇甫硕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所有的事儿都朝着他预想的方向走,他能不开心吗?
白辰起身告辞了。
没过多久,丞相邬泽和羽林军首领邹严来到了永明殿。
“启禀皇上,行刑完毕,皇甫廷四人的尸首遵皇上旨意,已由夏侯玉盈领走了。”
“嗯,不错,辛苦邬爱卿了!”皇甫硕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兴奋。
邬泽心下有些发寒,怎么说皇甫廷也算得上是皇上的叔叔。
皇上如此高兴,未免也太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