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琼。”
“那陈先生,我能加你个微信吗?”,张欣桐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颇为不好意思的挠头道:“你的衣服都被我给弄成这样了,洗也应该也洗不出了,我必须赔你一件。”
“没关系,便宜货。”,我无所谓的笑笑,并没有让她赔偿的打算。
“这怎么能行?再便宜那也是钱来的啊,你衣服弄脏都是我的失误造成的,虽然说地板确实有点滑吧,但也改变不了我犯了错误的事实,犯了错误就要去弥补,你要是不接受,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晚上甚至都会睡不着觉的……”,可能意识到自己太啰嗦的张欣桐忙咳了一声,如同掀起了一层面具般,表情登时严肃了起来,“我这人平时很喜欢交朋友,衣服的钱你可以不要,但加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你总不会拒绝吧?”
“交朋友”这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当中了,我甚至对这个词产生了一种抵触心理,我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由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朋友?”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
“有趣?”,我不禁嘴角上扬,觉得不断在散发负能量的我有趣的她才是真正的有趣吧?我诚实道:“我没趣,但我觉得你挺有趣的。”
“那不巧了,我也觉得自己挺没趣的,但咱俩又觉得对方都很有趣,所以,交个朋友?”
一番接触下来,我真的对这个名为张欣桐的女人产生了兴趣,于是乎,我俩便顺理成章的加了微信,她也成为了我在上海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我用接近一个钟头来等这碗面,可只花了5分钟就吃完了它,望着空空如也的面碗,我又花了10分钟来思考:吃饭是为了活着,还是活着是为了吃饭?最后我得出结论——我的病情应该又加重了。
这里又牵扯到一个悖论,得了精神疾病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有病的,那像我这种清楚自己有精神疾病的人,是否算的上没病呢?不对,能考虑到这个问题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我有病。
路上买完几包烟,我回到了出租屋,夜晚的恐惧感是白天无法比拟的,我躺在沙发上,呆视着天花板,很快就因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而产生困倦感,接着我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周围是一片黑暗,这种黑暗让我窒息又恐惧,不是小孩害怕黑暗中潜藏着什么危险的害怕,而是这黑暗本身就足以慑人,我被一种怅然若失的不安感所包围,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无论我怎么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在意我的感觉。
我摸索着打开手机,除了看见下午7点半的时间外,还看见了张欣桐给我发来的一条微信,她说她下班了,我看着这条微信,久久想不到回复什么,可接着她又发了条让我瞳孔瞬间放大的消息:你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