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温栀，神情看起来十二分冷漠，杏眸里还藏着她抑制不了的怒意和悲恸，她也跪了下去，一言不发。

许诺言跪着磕头，“如今殿下被九眼天珠所困，求六翼先祖为殿下指引方向。”

大祭司哽咽着开口，“老身已是一只脚踏上黄泉的人，但求生前能见殿下破除遗志，不再受累。”

温栀也给这些百年前的六翼拜了拜，即便她从未见过他们，但从同为六翼来说，他们也是她的先祖。

温栀沉默着跪拜，也沉默着起身，踏进了拱形的边界。

她扫视一圈。

杏眸定在某处。

找到了。

从六翼冢回来，温栀手里拿着几种药草，心里有了设想，没过两天，便完成了实验。

找到了治疗血眼症的药剂。

许诺言把好消息告诉了大祭司。

白发苍苍的大祭司激动不已，嘴里念叨着，“先祖庇佑我族殿下。”

温栀写出了治疗方案，刚写完就晕倒了过去。

霍辞殇眼红手快地将她接住，揽在怀里。

熟悉地让人心疼。

“许诺言，治疗有几成把握？”

许诺言看了看温栀写的方案，回答他，“七成的把握。”

“如果治了，但不成功呢？有生命危险吗？”

“有。”

“…………”

“如果不治呢？”

许诺言微怔，殿下在翻古籍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殿下问了大祭司如果复仇遗志还留在身上会怎样，殿下也不想治，殿下割舍不下对霍辞殇的感情？

“从目前掌握的数据和古籍记载信息来分析，会出现多种情况。”

“最差的情况是殿下的免疫系统被外来微生物打败，血眼症爆发时间越来越长，导致殿下出现生命危险。”

霍辞殇蹙紧眉头，凤眸冰冷如霜。

许诺言打了寒颤，“我说的是最差的情况，概率很低。”

“有多低？”

“低到百分之一。”

“这叫低？”

“这还不低？而且在殿下有生命危险前，我们完全可以帮助殿下找到有效的抗生素，所以并不危险。”

“最好的情况？”

“最好的情况是殿下的免疫系统打败外来微生物，不治而愈。”

“概率？”

“也很低，六翼遗志也不是吃素的。”

“嗯。”

“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共生。”

“共生？”

“对。情况复杂，我简化了说。九眼天珠上的复仇遗志本质上是为了让殿下为枉死的六翼报仇，而报仇的前提是，殿下还活着。”

“所以，理论上来说，这种微生物不会致命，但会一直提醒殿下不要忘记复仇的使命，也就是让殿下不断地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