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再次来到ICU病房。
黎瓷还输着液,人已经睡着,她脸上没有再罩着呼吸罩,露在外面的唇瓣略显苍白,但唇角勾了起来,睡得恬淡,也笑得甜蜜。
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
温栀小心地搭上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黎瓷并没有因为温栀的动作而醒过来,她唇瓣微启,开始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喊着什么。
温栀听出来了,她喊的是皇甫。
后缀不是桀桀,是哥哥。
温栀把完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清清淡淡的,如风一样轻,“傻黎瓷.......”
你想要的宠爱,我会尽全力帮你。
如果失败........
冷血无情如温栀,也不敢去细想这个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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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定在第二天早上。
黎父黎母住进皇甫在私人医院隔壁的别墅。
温栀和霍辞殇则去了离医院不算远的私人庄园。
温栀没心思去看庄园的布局,进了卧室,刷牙都在啄米。
霍辞殇笑得宠溺,从身后搂住她,抓住她的手腕,对着镜子,帮她刷牙。
温栀拒绝。
霍辞殇却勾着薄唇,“老婆今天累坏了,让我来伺候你。”
温栀闻言更加想拒绝,被抓住的手腕却抽不回来,她皱眉,“别抓得太用力,我明天还要靠它。”
它指的是她的手腕。
明天的手术至少要做几个小时,她是主刀,手腕将会面临很大的工作量。
“好。”
霍辞殇说的好,却不是妥协地放开她,而是干脆拿过她手里的牙刷,帮她刷。
完完全全地释放了她的手。
霍辞殇勾着薄唇,心情很是愉悦,“老婆的手矜贵,刷牙这点小事,我来。”
温栀:“.........”
她承认有时候,他固执地宠起她来,她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此时,温栀真的很累。
她体质本就偏弱,下午为黎瓷施针,她并不轻松。
为了明天的手术蓄力,她也没有再坚持,任由霍辞殇帮她捯饬。
温栀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没两下就睡着了。
后来,她是怎么出的浴缸。
又是怎么穿的睡衣。
然后怎么安稳地被人抱着,放到枕头上。
她全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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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当天。
手术室里。
黎瓷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全麻的她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温栀手里拿着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
黎瓷的主治医生,是瑞国顶级心外科专家,主刀过无数次手术,此时甘当温栀的助手,见她出刀如行云流水,自信得不带半点迟疑,脸上清清冷冷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他暗自佩服。
这是一个只有两成机会的手术。
动手术的还是温栀最亲密的,相识十几年的发小。
她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他认识的很多主刀医师,手术风险太大,一律不做或推给别人去做。
即便是他,资历深,经验丰富,但如果真要他给关心的人做手术,他的手还是会抖,越是面对重要的人,抖得会更加厉害。
他自问做不到温栀这般冷静。
手术室外。
皇甫桀桀、黎父黎母,还有舒歆和诺伦都在等着。
他们或坐或站,或走来走去。
霍辞殇也坐在座椅上,他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拿出来看,凤眸瞬间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