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悯缓缓扎入银针,说道:“这次肯定没错。”
果然,胡堂主的脸色随之放松,赞叹道:“不愧是苏兄,一次便可以成功。”
苏悯淡淡一笑,心中说道:胡堂主,你也不想知道一个穴位被我扎了十几次吧。
就和背医书一样,一次不行,苏悯便自己躲起来记上许多次,一直到完全记住,才把自己从时间凝固中解放出来。
哪有什么天赋异禀,有的只是无数个时间回溯罢了。
胡堂主:哪有什么天才少年,有的只是手臂上无数个小洞罢了。
在这个没有大体老师的时代,胡堂主很荣幸的成为了苏悯的扎针工具人。
时又年。
胡堂主生下了一个儿子,苏悯正式成为了一名药师,在堂内接受问诊。
又是一年深秋,胡堂主抱着自己满月的儿子,来找苏悯逗趣。
“叫苏叔叔。”
苏悯接过襁褓中的婴孩,也就是胡桃的爹。
胡堂主感叹道:“其实...我想要个女儿来着。”
苏悯下意识接口,“生啊,下一个就是女孩了。”
“嗯?”
胡堂主惊疑一声,“苏兄是看出些什么端倪了吗?要是真如你所说,我得和娘子好好商量一下。”
讲医的苏悯,能让他信服。
苏悯打了个哈哈,目光飘向别处:“看缘分,看缘分,还是有可能的。”
看胡堂主蠢蠢欲动的模样,应该是真喜欢女儿。
苏悯看向怀里的胡桃老爹,摇摇头道:“你啊,亏得有个好女儿。”
时又年。
苏悯在往生堂有了自己的招牌,有人称他为神医妙手扁鹊大师,也有人称呼他为在世华佗。
每当这么说的时候,苏药师便会连忙捂住那人的嘴,摆手道:“不行的不行的,我这个水平,会折煞先人的。”
虽然这些诨号是胡堂主无意泄露出去的,但是苏悯确实没脸承认这档子事。
他的水平...真的还不够。
时再年。
苏悯背起了药篓,亲自上山采药,所行范围逐步扩大。
今日还在璃月港,明日便到了云来海,后天又出现在明蕴镇。
有时候一天回来,有时候一周回来,有时候一年才回来。
这位白袍的云游药师,身影逐步在璃月人心中挺拔起来。
“老堂主...后继有人啊。”
苏悯戴着斗笠,走过山川河流,经过无妄坡的时候,会想起来某天时分,在那里跪着的一个身影。
他那坚强倔强的背影上写着二字,传承。
日复日,年复年。
苏悯穿行在岁月中,在斜风细雨的某日,回到了往生堂。
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的胡堂主出来迎接他,怀中抱着一个婴孩。
“叫苏爷爷。”
苏悯咧嘴笑着,将那襁褓接过,孩子粉雕玉琢,不哭也不闹,就那般怔怔地看着他。
“叫什么名字?”他伸出手指轻抚她的脸蛋,将那小娃娃逗得咧嘴笑。
胡堂主回道:“还没取,这不是等你回来给点意见。”
苏悯盯着那双精致的眼睛,好像里面点着两颗星星。
“不如...就叫胡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