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眼里却还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喂了一口又一口,苏悯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咱俩打个商量呗,一个月学会说话,咋样?”
他期待地看向小申鹤,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于是他又加了点期限:“那半年,半年总行了吧,你已经会点头了不是嘛,行咱们就点头,不行咱们就摇头。”
鲁先生有一句话叫做,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对于小申鹤来说,你让她开口说话,她约莫是一时半会不愿意、学不会的,但如果你先让她学会摇头,她应该会适应得很快。
苏先生虽然做不来算数,但在这方面也许算个人精。
已经躺倒在床上的小申鹤愣了许久,那无神的眼睛眨了又眨,最后缓缓地转动脑袋。
成功了!苏悯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作声色。
掏出小册子来,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丝线依旧,但这次苏悯却没有觉得心烦,甚至把那些丝线都通通赶到一边去,在一页纸上重重地标注一笔。
“今日,小申鹤会摇头了。”
啧。
苏先生甚是满意,于是把锅里剩下的米粥都喝完了。
吃饱喝足后,苏悯撑着下巴,与床上睡熟的小申鹤聊天。
“没关系,不要紧,我们慢慢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承担下来,放心吧。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是很强的。
有多强?那真是要比绝云顶还要高,比云来海还要宽的那种强。
所以啊,在这里,你就安心长大。现在不想说话也没要紧,哪怕以后也不想说话也没要紧,时间会有很多的,我说了算。
只要你和山下的那个姐姐能够一起茁壮成长,你们也不赖啊,其实也就比我稍稍微弱上那么一点点。”
温醇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着温暖的气息。
如果不是愈发疼的脑袋和怀里滚烫的册子,苏悯感觉自己能够再温柔一点。
“忍不了了,来,和你爹我打一架!”他站起身来,探手拨开一道时空裂隙,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房间里。
在一片虚无和混沌中,有神光开天辟地,剥落万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或者是一秒钟,苏悯再次出现在房间里。
只不过这次他气喘吁吁,面色有些苍白。
他活动活动身子,发出痛哼:“嘶啊..不过也好,浑身痛总比只有头痛强上一些。”
苏悯看着床上睡熟的小申鹤,嘴角流露出温和的笑容。
“真是废物。”
一道声音响起,让苏悯愣了愣。
谁骂我?
不对...
好像是我自己。
我为什么骂我?
他拿出怀中的册子,盯了半晌,“虽然战况惨烈,但是我已经变态到连自己都骂了吗?”
苏悯有些迷糊,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坐在地上,紧接着直接躺在地上不断活动筋骨。
他碎碎念道:“确实是废物,下次高低打烂你三千万条因果...啊...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