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湿了衣服还往被子里钻?!”苏悯冷声道。
他心情焦急,下意识代入了诊断时的大先生,语气听起来极为严肃。
也就是话音刚落,小申鹤的脸蛋便脱离了他的手掌,有些畏缩地往后退。
苏悯愕然,声调马上降了下来:“不是,是让你把衣服脱了再睡,淋湿了的话不能这样直接钻被子的知不知道?”
他轻声哄道,拿出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然后一点一点将被子掀开。
怕急冷,怕风,忌手足受寒...大先生又开始他的碎碎念了,只不过这次他的眉头紧缩,说不出的严肃意味。
好不容易将小申鹤从被窝里掏出来,苏悯顿了顿,有了新问题。
这衣服,应该谁来脱呢,毕竟是刚才还在门口说自己是二十一世界青年榜样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从怀里响起,打断了苏悯的胡思乱想。
“医者父母心。”大先生如是说道。
只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而已,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衣物一层一层剥落之时,苏悯看着怀中的小申鹤说道:“等下自己脱内衣好不好。”
看着那无神的双眼,苏悯有些笨拙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又指指自己的背,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
被大大的白袍裹住的小申鹤虽然呆傻,却马上伸出了两节白净的藕臂,作势欲脱。
“诶!”苏悯马上回头看向别处,叨叨了一句:“下面也记得脱。”
淅淅索索的声音持续了一会,看起来做完脱衣的动作对此刻的小申鹤来说比较困难。
声音停下的时候,苏悯心急问道:“好了吗,裹好衣服,别着凉了。”
再次回头之时,小申鹤已经躺回床上,脸上有病态的潮红,白一阵红一阵,眉头紧缩,双目紧闭。
“别又受凉了。”苏悯给她掖好被角,看起来实在是裹得严实以后,便起身开窗。
问脉,舌诊,苏悯的手腕紧了又松,眉头皱了又平。
半个时辰后,苏悯从房中走了出来,撞上了前来寻人的刘先。
“大先生,请你去上课。”刘先拱手道。
苏悯漫不经心地回了声:“今天告假,让学生练剑去吧。”
他手里还揣着两把药草打算熬药。
没想到刘先还是拱手,重复了一遍道:“大先生,请你去上课。”
苏悯不耐烦地摆摆手,也重复了一遍,然后就打算回屋熬药,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转身问刘先:“能不能去后厨拾点干柴,我煮个炉。”
他抬抬手,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两把药草。
但是...苏悯的表情凝固,看着那个台阶下,依然还在拱手的刘先,眉心突然有些突突。
他疑惑着缓缓踱步上前,正想开口问话,刘先已经抬起头来,看着他手里的药草:“先生这是身体抱恙,那今日的课时便先取消了,稍后我通知后厨把干柴送来,身边需不需要人照顾,学生我愿意一马当先!”
苏悯撇撇嘴,摆手道:“别别别,我怕折寿,你去忙你的吧。”
刘先应了声是,转身走了。
苏悯看着他的背影,一绺一绺花白的头发在空中飞扬。
“这老头,真是怪怪的...”他吐槽道。
屋里又传来急促的咳嗽声,苏悯脸色一肃,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