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曲折,平坦,曲折。
水清一色,际与天连,树犹碧高,作荫凉玉。
树杈上无故飘着一件黑袍。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经过这么多天的磨炼与恢复,苏悯感觉到了自己的神力逐渐恢复。
虽然肯定不能和自己全盛时期的一成相比,但是跃迁到树冠上,感受一下凌空的视野,一样能感受到当初自己踩在那几个老家伙头上的味道。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起来无限猖狂。
遥指前方落日,轻声说道:“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钉在柱上,生吞活剐!以为躲在暗之外海就没事了吗?嗯?阿加雷斯,瓦沙克,臭水沟里称王罢了,竟敢觊觎我的至高王座...”
他话还没说完,树下传来一道娇喝:“先生~~今晚上你要吃云来烤鱼吗~~是新月轩的招牌菜哦~~”
晚风吹拂他的黑袍,冻住了他僵硬的嘴角,树上安静得可怕。
他捏住眉心,紧闭双眼,淡淡说道:“阿加雷斯,等着我——”
“先生~~还在惦记你的阿雷兄弟吗~~吃完饭再说和他打架的事吧~~”小申鹤把手搭在嘴边作筒状,在树下大声呼喊着。
“草!知道了!”苏悯的脸色发青,一拂衣袖,前方几棵大树应声而倒,削口平整。
他回到树下,一张脸臭不可闻,靠在树下,看向别处。
小申鹤将一个一个食盒摆在他的面前,时不时皱眉道:“呀,这份坏了。”
苏悯冷笑一声:“活该,非要背着,走得又慢,都发馊了,快扔了!”
小申鹤脸上布满难过,声音幽幽道:“我已经很努力很注意了,以为它们能多放几天,以往只有爹娘在家时才能吃上这么多菜,如今爹娘都走了,他们想吃也吃不到了...”
她擦擦止不住的眼泪,真情流露。
苏悯一言不发,全程看向别处,在女娃某个擦眼泪的时候,心念一动。
小申鹤抹干净眼泪,想要将那几个馊掉的饭菜收回,将食盒端到手里,忽然眼睛发亮。
“咦,突然变好了诶。”那原本发馊发臭的饭菜,竟然重新变得色香味俱全。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苏悯,甜甜笑道:“先生真厉害~”
苏悯冷笑一声,侧着一张脸,淡淡道:“最基础的时间倒流罢了。”
“听不懂,但是先生真厉害。”小申鹤眯着眼睛笑道。
苏悯哼了一声,又觉得此人真是十分愚笨。
“先生也吃吧,吃完我们再上路,今日你还要说与那阿雷兄弟的故事吗,打架不好的...”小申鹤低头摆着食盒,一边说道。
苏悯不屑说道:“他也配与我打架?我的手下败将罢了,若不是不知道哪条时间支流出了问题,不断削弱我的实力,他的尸首早就成为我王位的奠基石!”
小申鹤回道:“听不懂,但是先生真厉害。”
她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一般。
苏悯撇撇嘴,又觉得和这种低等愚蠢的物种说话实在是有够掉档次的。
等到明月当空,二人再次踏上行程。
只不过这一次,小申鹤不用再背着那如同她人高的食盒包裹,在月光下披着黑袍前行。
她躲在温暖的袍子里,又说:“先生真厉害。”
苏悯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目光深远。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脉。
山崖耸立,如剑刺天,破云而出。
山脉的入口处有一个茶摊,茶摊老板是个胡子拉茬的汉子。
二人从茶摊前过,小申鹤咽咽口水,想喝茶。
她抬头看看自己身边的黑袍先生,有些奇怪,但没说话。
茶摊老板冲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远远喊道:“前方路难走,山门早封啦,建议绕远。”
苏悯听闻此言,远望山间,目光如火,洞察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