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悯愣了一会,不确定道:“可能我是在唱歌呢?”
胡桃摇着脑袋,古灵精怪道:“不像呢,倒像是在吟诗作对,只是也没什么平仄。”
“你还知道什么叫平仄,那怎么一时兴起的时候总是半吊子的模样,可从来不会谈什么平仄?”
“哎呀哎呀,长兄这么笨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咦,那姐姐又回来了。”
胡桃往前看去,果然,在前方山路边,那女子款款走来。
莹白清亮的瞳定定地看着苏悯,细看又细看,而后将目光看向别处。
脸颊泛起了红,一直红到耳根。
她的声音像是飘在无垠的空气里,发出淡淡的声响。
“我喜欢你。”
嗯?
站在她身前的一大一小侧着耳朵,没有听清。
申鹤定了定神,目光恍惚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初次见面,或者是当做告别,但是这句话,我好像不得不说。
如果我不说,肯定会后悔的。”
申鹤朝前一步,站在苏悯的身前,这次她的声音足够清晰,也足够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喜欢你。”
这是她说的第二遍,但是看眼前那人的反应,感觉还要再说上很多遍,才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波澜。
胡桃睁大了眼睛,看看他,再看看她,小嘴微微张大,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她想不明白,但是看自己长兄的反应,好像也没有想明白。
“果然是情债?”胡桃张大嘴巴,恨不得要把眼前的这个瓜一口气吃全。
长兄啊长兄!
这漂亮大姐姐想当我的奶奶哩!
苏悯的反应则更为奇怪,点头说道:“知晓了,你也珍重。”
莹白的发丝在空中转了个旋儿,她点点头,再次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胡桃有预感,她不会再回来了,她这次来,只是想把没能说完的话说完,庄重中带着决绝。
一双梅花眼在苏悯的身上转来转去,越转越迷糊。
“有话就说。”苏悯看着前路。
“我总觉得...”胡桃把心中的想法说了一遍,惹来苏悯的一声嗤笑。
一只手摸上了胡桃的脑袋,苏悯叹了口气,又不知从何说起,索性只好否认。
“不会的。”
胡桃眼里的疑惑更甚了,这么笃定,这么自信?
“跟你小屁孩讲也讲不明白。”苏悯胡乱揉了两把她的脑袋,哼着小调往前走。
今日初雪,归途长远。
胡桃跟在苏悯的身后,听他把小调重复唱了一遍又一遍。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胡桃看着苏悯不断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上面飘飘摇摇地,挂着一根红绳。
坚韧,古朴,有着宿命般的沉重。
飘摇,雀跃,像不停地在说些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