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役打得十分惨烈,日本人虽然战败,但北方政府也损失了不少兵力,医院里的伤员非常多。
唐鲤几人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人满为患。
好在他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青霉素,够医院支撑一阵,后续的补给,最迟明天傍晚就能到达。
病房内,迟宴正闭着眼睛沉沉睡着,唐鲤进屋后,卫副官三人尽职尽责守在门口。
唐鲤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看着他的睡颜,男人似有所觉,睫毛微微颤抖,墨色的双眸睁开。
“阿奴?”
迟宴眼神聚焦,看见唐鲤近在眼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少年穿着藏蓝色的长衫,外面罩着厚厚的斗篷,小脸儿冻得通红,眼睛也红红的,跟只小兔子似的。
“阿奴,别哭。”
唐鲤吸了吸鼻子,食指戳在他脑门上:“谁哭了,我才没有哭。”
不同于玄月受伤那次,看着迟宴身上染血的绷带,唐鲤的心都在颤抖。
这样的肉体凡胎实在是太过脆弱。
可就是这么脆弱的躯体,却能承载无比强大的信念。
迟宴抬起右手抓着唐鲤有些冰凉的指尖:“你出来,父亲允许?”
唐鲤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嗯,父亲也担心你的。”
其实是迟山野知道他偷着跑了,气得差点没把家给拆了。
还扬言等他回去要打他的板子。
这会儿迟宴有媳妇儿陪着,哪顾得上自家老子。
“阿奴,上来。”
唐鲤听话地脱去鞋袜,将斗篷解下来放在床头,一溜烟钻进了被子里。
迟宴身上暖暖的,带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
两人拥抱着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温馨。
门外,沈三站的脚都麻了,忍不住嘟囔道:“三少爷不会和少帅在里边儿那啥上了吧?”
怎么半天不出来?
阎泽京靠在墙上扭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卫副官则是狠狠瞪了沈三一眼:“胡说什么呢?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沈三讪讪挠了挠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那啥,这里挺忙的,就咱仨闲着,要不……去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