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故和顾凌喻相识超过十数年，实际上他们并根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顾凌喻的家族背景不在商圈，与“四九商会”更与陈家的势力毫无关联。顾家是因为陈君故的舅舅齐霖深的关系，才和陈家有一些交流。

陈君故和顾凌喻也是在齐家第一次见面，某些机缘巧合之下，才慢慢相识相交的。

不沾任何利益的友谊当然更加纯粹、坚定、持久。

而且陈君故与顾凌喻的关系更像君子之交，和青梅竹马的郁琳、杜景尧相处模式大相径庭。很多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她会随口说给郁琳和杜景尧，却不一定会说给顾凌喻。而有一些至关重要举足轻重的大事，她反倒更有可能说给顾凌喻，而不是郁琳和杜景尧。

杜家归根究底是“四九商会”中的一份子。

等到走进一条无人的小路，确认了没有人跟踪尾随之后，他们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顾凌喻轻声问道：“你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陈君故提纲挈领，将今晚发生的一切给顾凌喻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当然包括了她与贺济舟的赌注跳湖和全部对话。

当陈君故说到贺济舟表述两年前那些事情的时候，顾凌喻的眉头突然就拧了一下，随即又松开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君故复述完贺济舟全部的所作所为和长篇发言之后，他们正好来到一间休息室面前。

“——我当然也没有认输了，最后我还挺不客气地给了他几句，不然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陈君故对休息室的大门伸出手，“这个家伙真是顶级神经病，我现在是彻底理解了我哥为什么会说他非常出格，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做一些事了，也彻底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那么评价他了。”

“等一下——”顾凌喻阻止了陈君故将要开门的动作，低声一笑，“你有没有发现贺济舟那段话中一个百密一疏的致命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