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倾夏白皙粉嫩的脸重重撞在冰凉的瓷砖上,疼得她杀猪一般哭嚎起来。
“啊——!好痛,好痛——!”
乔倾夏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大眼睛里翻涌着无边的怒火,强撑起上半身回头去看,边看边骂,“是谁!瞎了眼了,没看到门关着?”
陈君故的神色和目光极致的阴狠。
乔倾夏看到陈君故一身冰冷地站在门口,对上那双清冷森寒的眼睛,乔倾夏手腕条件反射的一痛,她瑟缩一下,慌忙站起身,淡蓝的裙子沾了不少的水,贴在身上露出她消瘦的身材曲线,手肘、膝盖还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身上还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水渍。
乔倾夏从来就没有这样狼狈过,看向陈君故的眼眸淬了毒一样冰寒,气的抓起一旁的拖把就朝陈君故扔过去,“贱人!你这个贱人!”
陈君故侧身避开飞过来的拖把,冷漠地走进洗手间,目光环视一圈——
之前接水的两个女人,瑟瑟发抖地靠在一起,缩在角落里,努力的降低存在感,恨不能挖个洞跳进去。
看到陈君故看过来,穿白裙子的女人连连摆手,磕磕绊绊道:“不关我的事,真的,是乔倾夏威胁我们,不听她说的话,就让我们从剧组里滚出去。我的信用卡欠了好多钱,要是没了收入的话,我会死的。”
她身后的粉色衬衫的女人跟着附和:“对对对,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都是乔倾夏,全都是乔倾夏指使我们的。”
她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乔倾夏听到两个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气的抓起手边的绿植就朝两个人扔过去,“贱人!都是贱人!拿钱的时候对我卑躬屈膝,现在又转身背刺我,什么东西!”
绿植撞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泥土、瓷器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地躲开。
“咚咚——!咚咚——!咚咚——!”
卫生间里面的隔间传来敲打的声音,徐娇娇焦急又惊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君君,是你吗,君君?”
陈君故拧眉,冷冷扫了眼两个哭得涕泗横流的女人,抬步朝发出声音的隔间走去。
隔间被巨大的柜子挡住,陈君故冷眼看向那两个女人,“搬开!”
她嗓音清冷凌厉,周遭翻涌着森冷的气息,两个女人被她看的浑身发抖,生怕陈君故再生气,慌忙上前,用尽全力去搬柜子。
趁着几人的注意力都在柜子上,乔倾夏眼珠子转了转,蹑手蹑脚地跑了。
陈君故听到动静,淡淡回眸看了眼,并不在意的收回目光。
柜子是实木的,重的厉害,两个女人脸涨的通红,才勉强把柜子挪开,露出后面的隔间门。
隔间门刚一露出来,立马被人从里面撞开,徐娇娇浑身湿漉漉的从里面出来。
她浑身湿透了,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还在往下滴水。
白色的衬衫变成透明的,露出内里肉粉色的内衣,身下的牛仔裤紧紧贴在身上,只是看着,就难受的要命。
徐娇娇抬头,看到陈君故,小脸上写满了惊喜和庆幸,边往外走边伸手拧衣服上的水。
声音清亮娇憨,“君君,你简直是我的福星。还好你来了,不然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徐娇娇说着,捂住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陈君故眉头紧皱,冷眼看向瑟缩在一旁的女人,注意到粉色衬衫女人衬衫里面还穿着吊带,冷冷命令:“把你的衬衫脱了。”
“……啊?”女人还以为陈君故要报复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认错,“我错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乔倾夏是给钱了,给了我两万块钱,我都还了信用卡了,真的没有了。”
那个女人哭着摘下耳钉捧在手上,高高抬起,磕磕绊绊道:“这……这对耳钉是我用信用卡的两万块钱买的,你……你拿去吧。卖的话应该还能卖个一万块钱的,我今天第一次戴,应该不会折价多少的。”
陈君故居高临下看她,清冷视线落在那对耳钉上——耳钉是大牌的logo形状,确实价值两万,对方倒是没有撒谎。但女人身上的衣服材质普通且粗糙,甚至还隐隐有线头露出来,连商场里最普通的品质都比不上。
穿着廉价的衣服,却戴着上万块钱的大牌耳钉,陈君故冷笑了一声。
这就是娱乐圈里的价值观吗?没钱也要用信用卡去买大牌,哪怕是出卖自己的尊严和人格,收钱做肮脏的事情?
事情暴露立马跪地认错,膝盖就软成这样?
陈君故只觉得看她一眼都脏了眼,淡漠收回视线,抬手解开衬衫纽扣。
徐娇娇一早就明白女人是误会陈君故的意思了,见陈君故解开衬衫,慌忙开口制止:“不用,君君,你别脱自己的衣服。没事的,只是能看到内衣而已。我就当是穿着比基尼在海滩了,没什么关系的。”
演戏的时候也会拍泳装戏,徐娇娇并不在意这些,她走到陈君故身边,笑得灿烂明媚,“我们快走吧,这里乱糟糟的,实在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陈君故脱下衬衫披在她身上,淡淡颔首,看都没在看地上的女人,转身出了洗手间。
肩膀上披的衬衫还带着温热,清冷淡雅的冷香混合着咖啡的味道窜进鼻腔,徐娇娇眼眶通红,小鹿眼里闪着泪花。她擦了下眼睛,嘴角重新勾起笑容,快步朝陈君故追上去。
等两个人离开,粉色衬衫的女人手一软,落在地上——
她手撑在膝盖上起身,哭一样地看向白色裙子女人,面色灰白,呢喃自语:“完了,一下子得罪了乔倾夏和陈君君,这下真的完了。”
白裙子女人也是一脸的灰白和悔恨,她靠在柜子上,一脸的茫然空洞,目光落在粉色衬衣女人身上,“原来,陈君君刚刚只是想让你把衬衫给徐娇娇。挡住她身上的内衣。”
粉色衬衫女人对着镜子,小心又珍重地重新戴上耳钉,她左顾右盼地对着镜子欣赏,闻言满不在意地道:“那又怎么样!明明她自己就有衬衫,非要我脱,装不装啊。”
白裙子女人看向对着镜子各种欣赏的粉色衬衫女人,忽然就觉得好友变得好陌生,陌生的像是忽然腐烂了一样,周身全是肮脏恶心的欲望和脏念。
她收回视线,怔怔看着地面,心里隐隐有想法行成。
她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或许,娱乐圈原本就不该是她来的地方。
没听到白裙子女人的回答,粉衬衣女人转身,后腰靠在洗漱台上,学着乔倾夏之前的动作,双手环胸,轻蔑又冰冷道:“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白裙子女人抬眸,眼神坚定地看向粉色衬衣女人,猛地站起身,“我决定了,我不演戏了,不在娱乐圈浪费时间了。我要去过我该过的人生,走我该走的路。”
“什么?”粉色衬衣女人急了,急急看向她,“你说什么?你疯了吗?娱乐圈的可是没有上限的,只要火了,月入别说百万,千万都有可能。你真的要放弃?你现在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来奋斗。一旦退出,过几年等你想回来,可没人会再记得你。”
白裙子女人脸上挂着释然而轻松的笑意,淡淡看向粉色衬衣女人,轻轻询问:“现在有人记得我吗?娱乐圈的确没有上限,但我现在一个月连几千都稳定不了,何谈几百万?还要不断的透支信用卡,不断用各种贷款买所谓的大牌,包装自己。你知道吗,上个月银行的催债电话都打到我妈妈那了。我受不了,不想再过这种抱着赌的心态生活了。我认命了,我没有赌运,不如放弃,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普通而平静的生活。”
白裙子女人说的坚定,粉色衬衣的女孩瞬间慌了。她害怕好友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这个混乱复杂的圈子里沉浮,哭着喊住走到门口的好友——
“你难道忘记我们的梦想了吗?你忘记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了吗?要一直演戏,一直好好演戏,无论观众看不看得到我们,都一直演下去,一直到变成两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太。这可是我们的梦想啊,我们为此付出了这么多年,就这样放弃,你真的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