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可怜的前妻，在签约小鲨鱼娱乐公司之前真是花朵一样的鲜活。签约没多久，整个人就变得破碎感十足，要说这其中小鲨鱼娱乐没做什么，我都不信。】

【对对对，终于有人提起这个了，我那美貌前妻，最开始真的是小太阳一样，提起演戏和当演员，真的是整个人都在发光。】

【没错，前妻离开之后，我专门去翻了收藏夹里，她当初素颜试镜的视频，真是白月光。】

【说起来，小鲨鱼娱乐真的好像个吸血鬼，不仅仅是前妻，你们发现没有，其他的女艺人多多少少在签约之后都变得不一样了。】

【没错没错，看上去就像是被打碎重建了一样，我严重怀疑，小鲨鱼娱乐是不是有什么仪式，每一个签约的女艺人都会经历。】

【emmmm……作为内部的工作人员来说，楼上真是真相了。不过，我也不敢说，说了工作就没了，卑微社畜。】

这条评论一出来，网上瞬间炸了，粉丝们纷纷开始对小鲨鱼娱乐公司进行扒皮。发布这条评论的作者看到事情闹大了，慌得赶紧删除了评论。但，粉丝们已经开始调查，谁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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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染洗完澡出来，刚敷上面膜，习惯性的浏览热搜，就看到粉丝们正在扒皮小鲨鱼娱乐公司，甚至找出了几个女艺人在进入小鲨鱼娱乐之前以及签约之后的状态，做了对比图，有的还有视频。

看着签约后明显状态不一样的女演员，程染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记忆里一直被紧紧包裹压制着的区域隐隐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程染控制不住的把手机扔了出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起身，困兽一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抓起桌上的剪刀，疯狂地戳向抱枕，抱枕很快撕裂，露出里面白色的羽毛，程染像是魔怔了一般，疯狂的撕扯。

经纪人带着助理从外面回来，看到程染发疯，面色一变，疯狂上去制止住程染，严肃地看向小助理，“电视柜下面第一个抽屉，你快去把里面的药盒拿过来。”

小助理愣了下，几秒后反应过来，动作飞快地从抽屉里翻出精致的小药盒递给经纪人，担忧地看着在经纪人怀里拼命挣扎的程染。

经纪人艰难控制住程染，皱眉吩咐小助理，“你看我现在有手吗？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倒点水，让她把药吃了。”

小助理是之前跟在许嘉莉身边的助理，自从许嘉莉自杀之后，她就被分配到程染这边，正好程染之前的助理离职，她就一直跟着程染工作了。

程染的性子比许嘉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对经纪人的手下很温柔很贴心，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给她们包红包，偶尔心情好，也会给他们买礼物，和许嘉莉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小助理很珍惜在程染身边工作的机会，也一直把程染当做姐姐看待，但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看到这样的程染。

那腥红眼睛里的凶狠，像是要拿剪刀戳死人一般。

小助理看的心疼，飞快去倒了水，担忧道：“程染姐，你先把药吃了吧。”

程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就听不进去她的话，小助理只能战战兢兢的把药放到手上，半强迫的塞进程染的嘴里，又给她喂了水。

程染应该还保留着一丝仅存的理智，吃药的过程没有太多抗拒，配合的吃了药。

看到程染吃了药，经纪人大大的松了口气，依旧紧紧的控制住程染，生怕她再做什么。

小助理一眨不眨的在一旁看着，生怕程染再发狂，小心翼翼的询问经纪人：“程染姐这是怎么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眸光落在程染身上，没有回答小助理的话，而是皱眉道：“你去网上看看，看看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新闻和热搜。”

小助理一听，立刻拿出手机，快速打开微博。

一打开就看到微博上铺天盖地的关于小鲨鱼娱乐公司女艺人签约前后的对比，其中最多的资料就是许嘉莉了。

看到许嘉莉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小助理怔愣几秒，心情复杂的往下滑动，下面是许嘉莉进入小鲨鱼娱乐之前的采访照片。

照片上，许嘉莉素面朝天，黑长直头发披散在身后，一身白色连衣裙，笑得清纯甜美。

那双眼眸里泛着光亮，像是这世界上最纯洁最单纯的花朵，和后来小助理接触到的，阴暗的、高高在上的、动不动就发脾气的许嘉莉恍若是两个人。

看着这张照片，想到许嘉莉跳楼的时候，穿的也是这样的白色连衣裙，也是这样的黑长直，小助理心情复杂，浓重的愧疚感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小助理脸色煞白，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耳边传来经纪人的声音，小助理闭了闭眼，收拢思绪，把手机递到经纪人面前，语速飞快的道：“网友不知道为什么，在网上放出好多女艺人进入小鲨鱼娱乐公司前后的对比图，还有不少的视频。”

“竟然是这样。”经纪人扫了眼屏幕，立刻重新看向程染，眼眸里闪烁着心疼和复杂。

她叹息一声，快速吩咐小助理，“你去把房间的网断了，不要再去看网上的这些新闻。”

小助理不明所以的点头，转身去处理网络。

经纪人看着小助理走远，这才心疼的轻轻拍了拍程染，轻声安慰：“小染，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真的不会再有了——”

程染听到这话，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眼里的腥红逐渐褪去，满脸的疲惫和悲伤。

她垂眸看着桌上一层厚厚的白色羽毛，声音很轻很轻，“过去了吗？真的过去了吗？我怎么觉得我像是被困在了那时候，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勇敢一点，直接死掉，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也不用日日背负着悔恨和愤怒生活？”

“……”经纪人听到这话，心疼的眼眶瞬间红了，心里内疚不已，沙哑着声音说：“小染，别说傻话，当初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想到。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肮脏的人，是那些伤害你的人，千万别想不开，死掉的话，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程染目光空洞，脸色煞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脆弱，“不对，早在那一年，我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我，根本就不是我，只是一具躯壳罢了，只是他们想看到的而已。”

小助理处理完网络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心里咯噔一下，生怕程染会和许嘉莉一样，忽然就跳了楼，慌忙道：“程染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别吓我，千万不能做什么傻事。你看嘉莉姐，跳楼之后连家里人都没来处理后事，人走茶凉，还有谁会记得她呢。”

提起许嘉莉，小助理又伤心又愧疚，如果当初，她没有把那些黑料曝光出去，或许许嘉莉也不会在最后选择走这一步。

她夜夜做梦，梦到许嘉莉在跳楼的那一天，忽然给她发了一大笔的奖金，奖金的金额比营销号给她的还多。许嘉莉对她露出了从她跟着许嘉莉开始，最温柔的一个笑容，笑着说知道她做了什么，但不怪她，反而谢谢她让她得到了解脱。

程染对小助理温柔笑笑，眼眸里依旧黑沉沉的，没有半点光芒，“放心，在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之前，我不会去跳楼的。而且跳楼的死法也太丑了，我才没许嘉莉那么傻。”

小助理听着，却半点放不下心来，反而更加担忧的看着程染。

程染给了经纪人一个眼神，经纪人对小助理挥挥手，一脸疲惫， “你先回去吧，明天小染有通告，记得早点过来。”

小助理离开后，程染起身，一点点的收拾桌上的羽毛，眼神飘忽空洞，轻声说：“找人放消息出去吧，把小鲨鱼娱乐以前的老传统放出来。”

经纪人收拾起地上只剩个空壳的抱枕皮，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看向程染，“你真的决定了？”

程染垂眸看着经纪人手里破烂不堪的抱枕皮，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脆弱笑容来，“再不做点什么，我担心我连这身躯壳都要保不住了。”

经纪人一听到这话，立刻看向程染戴着手表的左手腕。

虽然手表遮住了白皙的皮肤，但经纪人知道，在手表下面有一道蜈蚣一样狰狞的伤疤，是程染在经受了传统一周后自己割的。

当时要不是她去的及时，现在她哪里还能有和程染说话的机会。

虽然那一次她救下了程染，程染在医院醒了之后，也没再说什么，没再做出任何自残的行为，却出现了严重的精神分裂。

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出现一个只知道破坏，没有丝毫理智也没有丝毫智商的破坏狂。

经纪人知道，这是程染无处发泄后，把所有的痛苦压抑在心里所付出的代价，她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就像是那一晚，她没想到，也不会想到，她送程染到会所，竟是直接把程染送进了深渊。等她第二天再见到程染，一切都来不及了，而她，除了内疚自责之外，无能为力。

想到这些年一直压在心里的事情，经纪人重重叹息一声，疲惫地直接在地上坐下来，“你想做就去做吧，这件事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做了，说不定，对大家来说都是解脱。”

听到这一句，程染的脸上露出个孩子一样天真纯粹的笑容来。

她眼睛亮晶晶的在经纪人身边坐下来，抱住她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怀念道：“要是时间能倒流就好了，要是那时候有君悦娱乐就好了，我们就可以选择加入君悦娱乐而不是小鲨鱼娱乐。我看了《是演员呀》综艺，真是羡慕那些孩子，即使是在拍综艺，也那样的快乐自在。也是真的为她们开心啊，圈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个我们曾经一直梦想着的干净的存在。”

经纪人听得心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她拿出手机，用另外一个手机卡发了消息出去。

半个小时后，网上悄悄出现了一条评论。

【说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小鲨鱼娱乐公司两年前还是有迎新传统的，你们绝对想不到，迎新传统有多炸裂。所有的女艺人进了包厢后，全都不能穿衣服，但这一点对男艺人来说，却没有任何要求。这还只是小鲨鱼娱乐破冰传统其中的一项。】

【我去！真的假的？这么恐怖？女艺人会这么乖乖听话？】

【大部分的人当然是不愿意的，但不愿意的艺人会被灌下饮料，之后整个人就随便任人摆布了。那下场，可比听话的惨多了。最重要的是，要是有人喜欢，还会用拍卖的形式，胜出的就可以把人带走。这项传统一直持续了很多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忽然停止了。】

【两年前？我记得那时候忽然开始查处娱乐圈了吧，难怪是两年前停止了。这小鲨鱼娱乐真的是个正经公司吗？听上去怎么和拉皮条差不多啊。】

【就是啊，这完全就不把女艺人当人吧！对他们来说，这些女艺人是什么？商品吗？】

【难怪曝光出来的照片和视频，看上去女艺人们身上的那股劲都消失了，被人这样羞辱对待，谁还能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

【真是细思极恐，果然啊，有些饭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的，有些钱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赚的。】

【希望上面能重视下这件事情，好好查一查小鲨鱼娱乐公司！】

【支持！必须清查！】

很快，查小鲨鱼娱乐公司的话题一举冲上热搜，直接超过了小鲨鱼娱乐之前花钱买的热搜。

赵总刚睡着，被电话吵醒，烦躁地吼了一声：“吵什么，睡个觉都不让好好睡。”

小助理声音发抖，焦急道：“赵总，出大事了，不知道为什么，热搜上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查小鲨鱼娱乐的词条。”

“什么？”赵总的瞌睡瞬间醒了，火速翻身下床，打开电脑。

看到热搜上高悬的词条，赵总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暴躁地质问：“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点找个什么东西放出去，分散一波流量！”

小助理听到这话，瞬间想到前不久才收到消息，说是云顶娱乐签约的当红影帝涉嫌偷税漏税，立刻把这件事汇报给赵总。

赵总急得心率都上来了，不耐烦的催促：“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发出去。”

小助理犹豫道：“但这样的话，是不是会得罪云顶娱乐啊，毕竟云顶娱乐可是圈子里的老大，到时候……”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屁事！”赵总着急上火的几乎是吼出来，嗓音都劈叉了。

“得不得罪的，至少我们公司要先活着，要是上面真的开始清查，公司都没了，不得罪有个屁用。你再多嘴一句，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小助理不敢再多说，急匆匆应下来，飞快去处理。

挂断电话，赵总暴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刷新一下热搜，一直到影帝的消息曝光出来，一下子就到了热搜第一，赵总这才重重松了口气，一抹额头，一把的冷汗。

他满脸阴鹜的盯着电脑，阴沉沉的给小助理打去电话，“查一下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热搜，花钱把热搜撤下去！”

挂断电话，赵总阴沉沉的看着电脑，咬牙切齿道：“肯定又是君悦娱乐，这个贱女人，早知道半年前就该趁势把君悦娱乐一举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