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钰回过神来,咬了咬唇,羞涩道:“妻主好看。”
萧长缨半晌没说话。
看似沉默。
实则内心在咆哮。
该死的百越奸细!
竟敢言语勾引她!
若不是不宜打草惊蛇,要一网打尽连根拔起,她此刻就把他脑袋割下来挂到城墙上去!
“妻主,其实……我、我一直都很倾慕您。”康钰绞着手指,轻声诉说,“我知道您心里一直装着苏家大公子,如今陛下也要您娶平夫,可母亲是不喜苏家大公子的,您若真想让苏家大公子嫁进侯府之后有好日子过,便应该顺着母亲的意……如此,母亲才会对苏家大公子和颜悦色一些。我、我也会在母亲面前,替苏家大公子说好话的。”
萧长缨‘啪’地一声把书本拍在桌上。
“小门小户的男子,也学会自荐枕席了?”她冷冷地看着康钰,毫不留情地羞辱。
康钰脸色唰地白了。
他垂下头,眸中泪光盈盈。
很快眼泪就滑落下来。
然而萧长缨只会对苏砚冰的眼泪感到心痛,至于康钰……她更想看到他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的样子!
“我以为当初让你进门之前,你就清楚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了,想不到——你并没有。”萧长缨依旧冷笑,“世女夫的身份,侯府的荣华,滋长了你的野心吗?”
康钰心里气得半死。
呸!
他也是百越堂堂皇子,岂会稀罕侯府这点荣华富贵?
可再气,康钰还是要将平民的戏码演下去,便哭道:“我没有,我只是喜欢妻主而已……”
“南阳喜欢我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你算老几?”萧长缨站了起来,冷冷道:“我马上就要娶砚冰当平夫了,他可不喜欢我与旁的男子有什么牵扯,以后你不要再来我的房间,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没用‘滚’字,已经是萧长缨最大的忍耐。
康钰见萧长缨动了真怒,神色冰冷得犹如地狱阎罗,只好咬着唇福了身:“康钰……告退。”
而后快步离开了萧长缨的房间。
萧长缨随后便去打开了窗户——这百越奸细待过的地方都是臭的!
令人难以呼吸。
不过,她与苏柯已有对付康钰的计划,怎么也不能让他提前产生警觉。
方才她故意把砚冰搬出来,便是要让康钰以为,她现在一心一意要娶砚冰进侯府,根本不会正眼看他。
哪怕是侯夫人的意思,也不行。
如此,康钰应该就不会怀疑她那日的异常了。
正如萧长缨所料,康钰离开她的房间后,并未回房,而是去后院拜见了侯夫郎。
侯夫人自然也在。
“母亲,父亲。”
此刻没有外人,康钰的神色已没有丝毫小家子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无法言说的贵气。
但他仍旧是给两人行了礼,喊了两人母亲父亲。
人前人后保持称呼一致,才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出错。
“钰儿坐下说话吧。”侯夫郎温和道。
“好。”康钰落座后,便说起了萧长缨的反常原因,“那日我说过,妻主似乎有些反常,她看着我的眼神似乎透着恨意,嫁给她两年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如今,我倒是把原因对上了。”
“什么原因?”侯夫人问道。
康钰淡淡一笑:“她对苏砚冰念念不忘,定是去过苏家结果被苏砚冰的态度所伤,所以才迁怒于我。我倒是听说过,那苏砚冰出了名的醋坛子,萧长缨与他青梅竹马,连青楼都不敢去。因此我断定,苏砚冰定不会接受与我共侍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