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

他还当真了啊？

萧长缨心中郁闷，便道：“行，那你喊声长缨姐姐来听听。”

“……”

喊她个头！

苏砚冰挣脱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便转过身背对她：“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萧长缨看着他一头散落在腰下的长发，一冲动便上前紧紧从背后抱住了他：“砚冰，你真能当我是姐姐？像对柯姐姐那样？”

苏砚冰挣扎：“你放开我！你……”

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她个登徒女！

“你……我……我杀了你！”苏砚冰羞愤欲死，然而身体却掌控在萧长缨手上，根本无法大力去挣扎。

因为，会疼。

“你看，你若把我当姐姐，它就不会这样了……”萧长缨语气微微暗哑，在苏砚冰身边低声蛊惑道。

苏砚冰逐渐酥软。

差点滑落在地。

好在萧长缨一把搂住了他，他这才没跌下去。

“我做过好多次梦，梦里……我就是这么欺负砚冰的。”萧长缨感觉手背上落下滚烫的眼泪，心里一痛，却只是紧紧地将苏砚冰抱住。

她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道：“梦里还不止这样呢，还有更过分的。”

苏砚冰被萧长缨抱着，无声地掉泪。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害怕。

而且，忍不住地就会去迁怒她。

他有恨，有怨，总想让她不好过。

又害怕女儿再次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这样的他，如何能与她长相厮守呢？

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他呢？

她那样的身世，那样的文采武功，还怕找不着比他苏砚冰更好的夫郎吗？

为什么，就非强迫他接受不可呢？

他和她都已经重新来过了，难道就不能各自安好吗？

“你非要逼我吗？”苏砚冰无力地靠在她身前，悲伤喃喃，“是不是你非要我再死一回，你才甘心？”

萧长缨心脏一下子剧痛无比，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砚冰，我送你的玉坠，你前世宁死都没交给康钰，你敢说你对我没有真心？既有真心，为何如今我们有重新来过的大好机会，你却一再地将我往外推？”

萧长缨声音带着不自觉的哽咽。

“因为我忘不了临死前的那一幕，那时我最恨的，便是你。”苏砚冰哭了出来，“我所有的厄运，都是你萧长缨带来的！”

萧长缨闭了闭眼，极力忍耐心中的情绪。

她本以为，休了康钰，恢复了自由身，苏砚冰就会对她态度软化，结果……

“我再问你一遍：苏砚冰，你是真的要与我彻底了断？”

萧长缨收回了手，将苏砚冰的身体板过来，看着他泪水涟涟的眼睛，一字一顿沉声问道。

苏砚冰看着她，心中只闪过那么片刻的犹豫，便断然点了头：“是！这辈子，我再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

萧长缨这一瞬间只觉得，凌迟之痛，也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