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人家只有一个女主人。
她把门前的土地改造成了花园。
种了一花园的茉莉。
我去收物业费的时候,老远就能闻到茉莉味。
很香。
开收据的时候我和她攀谈了几句,我懂一点养花,就问她茉莉喜温暖湿润,北方的土碱性大,怎么北方的茉莉也能养的这么好?
她给我看了花园的恒温恒湿系统,还说花园里面的土,都是从南方拉过来的,茉莉品种也是改良过的,一年四季都能开花。
我心想,这有钱人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种个花还弄了个什么恒温恒湿系统,那么大老远地弄土。
但那个女主人很漂亮,人也和善。对我们物业的人很有礼貌。
不像有的人对我们呼来喝去,有几个钱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比如三栋的那户,还有八栋的那户,有一次啊你不知道他多过份......”
题安皱眉,他礼貌地打断了物业的话,“额......抱歉,您能提供一下种茉莉这家的户主名字吗?”
“哦,可以啊,我去给你查一下。”
物业很爽快地帮题安找到了女主人的名字。
题安问:“您还知道关于她的什么信息吗?”
物业摇头,“之前物业被业主轰走了。我们物业公司是后来才来的,拢共不到两年的时间。跟业主打交道少,也不清楚多少信息。”
题安调查了一下这个女主人的信息,她叫苏予,年龄三十六岁,离异独居。
更重要的是,她有精神科就诊记录。
题安找到了苏予的前夫。
苏予的前夫已经再婚。
聊起苏予的病情,苏予的前夫一脸心痛。
他说:“我和苏予结婚后一直没小孩,后来终于怀上了。
就在我们以为能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下去的时候,孩子出事了。
命运给我们这个家开了一个荒诞的玩笑。
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仅仅二十天就离我们而去。
我们发疯一样问医生,为什么产检没有查出来?
医生给我解释,心脏病有很多种,产检可以筛查一部分,有一部分心脏病,只有出生后才能知道。
苏予本来就有点产后抑郁,孩子的离去,一下打垮了她。
我也很心痛,但我不能倒下。
我带着苏予到处看病。
但她灵魂都跟着孩子走掉了。
整个人恍恍惚惚,甚至经常有幻觉和幻听。
大半夜的她老是睁着大大的眼睛让我听,婴儿房里的孩子是不是在哭?
我的精神渐渐也崩溃了,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也要照顾她,我实在是忙不过来。
雇了几个阿姨,后来人家都不愿意做了,给钱多钱少都不愿意。
谁也不愿意照顾这样的病人,太压抑。还有点......可怕。
苏予始终不愿意和自己和解,也不愿意接受孩子已经离我们而去的事实。
我知道,苏予治不好了,她的心已经碎了。
我承认我不是个勇敢的人,我逃了......
我如果不逃,下一个疯的人就是我......
但我也没亏待苏予,给了她足够生活一辈子的钱。”
题安问:“你们曾经的家在哪里?村子里的那套别墅你有印象吗?”
苏予的前夫说:“村子里是有一套没有产权的别墅。那里空气好,给苏予养胎。
我和苏予离婚的时候将几套房子都留给了她。之后我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不再了解她的生活,她一个人具体住哪儿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