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樱狼吞虎咽的将糕点吞下,不屑笑道:“我还不稀罕做呢,一天天批不完的折子和一堆子的烦心事,还肩负着什么天下苍生,黎民社稷,女王那有我清闲逍遥,这女王不做也罢。”
“说得好,孤亦觉得这女王做得实在太累,还不如不做。”
幕帘后传出一道声音,萧云嗔等人循声望去,连忙行礼:“参见王上。”
“免礼。”南嘉月抬手一挥,转身饶有兴趣的望着北樱:“便是你说的不稀罕做女王?”
萧云嗔上前一步拦在北樱身前:“王上,北樱年纪小,胡言乱语冲撞王上,望王上恕罪。”
南嘉月见萧云嗔这般护着身后的侍女,浅浅一笑:“孤并没有责怪她之意,她虽年纪小,却是看得通透,这做女王确实并无世人所见那般轻松逍遥。”
南嘉月望向窗外繁华灯火,眉眼微微低下,神情有些惆怅:“虽拥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要为这权力所桎梏,失去诸多东西。”
过了半晌,她抬眼扫了萧云嗔一眼,淡声道:“当你费尽心思将权力执握在手,却发现自己仍不能得到心中所要,甚至因此彻底失去,方是最可悲与最无奈之事。”
萧云嗔心中一惊,尚未来得及多想,南嘉月已挥手入殿,在长桌前坐下抬筷用膳:“孤王饿了,你们等这般久不饿吗?快坐下陪孤王用膳。”
南嘉月适才之话是在说她,还是说自己,那锐利淡然的一眼似看穿了她心中想法一般。这女王高深莫测,让她不敢懈怠,萧云嗔拱手低眉道:“吾等卑贱,不配与王上同桌而席。”
南嘉月皱眉不悦道:“我栖晟讲究人人相亲,人人平等,虽身份地位不同,可灵魂皆为高贵,无论身份尊贵卑贱皆可同桌而食,欢快畅饮,自在随性。孤的至尊身份乃是千万百姓所奉养,今日莫说是你们,便是那长街上的乞丐力夫,青楼怜女亦可与孤同桌而食!”
萧云嗔与南影北樱闻言皆震惊,萧云嗔只觉胸中激荡,对南嘉月由心生出钦佩之意,她端起酒盏敬奉道:“王上所言令人钦佩,在下敬王上。”
南嘉月豪气抬盏,一饮而尽:“今夜畅饮。”
众人已无适才的拘谨放开畅饮,北樱更是大着胆子同南嘉月勾肩搭背,划拳饮酒。栖晟的酒柔甜可是极为刚烈,几盏饮下北樱便醉得不省人事,南影只好先将醉沉沉的北樱扛回寝殿休息。
殿内萧云嗔与南嘉月仍喝着,二人喝得尽兴已扔下酒盏提壶而饮。最后一地酒坛,一室酒香,萧云嗔醉倒在桌上。
醉着的身体放松下来,紧绷着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萧云嗔已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与压抑的情感,慕卿嫣的音容似在眼前浮现,萧云嗔一遍又一遍的温柔唤她,喃声低诉:“卿卿,卿卿……我喜欢你,好生喜欢你……”
“你说……要与我……”
她醉得厉害,喃喃含糊说得不甚清楚,南嘉月俯身听了许久方听明白她说,“你说喜欢我,要与我朝朝暮暮,可为何骗我,辱我。”
她话音哽咽,泪流满面,反复问道:“为何不能……真的爱我……”
南嘉月替萧云嗔拭去脸上的泪痕,将她扶至榻上休息。她望着榻上的人,目光深邃深远,似透着她望向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