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亥时,这一场暗流涌动、相互试探的宴会方结束。宴会结束之后,南嘉月带着满腹疑惑的萧云嗔到了宫中所禁令的一座宫殿之中。
萧云嗔抬头望着宫门金匾,眼中微光一闪,这宫殿名为洗梧殿。宫殿四周有重兵把守,萧云嗔曾在探查王宫地形时试图闯进去,却未能成功。这洗梧殿是栖晟王宫的一道禁地,无人能进,亦无人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
萧云嗔眸光微沉,随着南嘉月进入殿内,不由一惊这殿内并无想象中的那般豪华奢贵,殿内陈设极其简单却格外雅净,最为特别之处便是这殿中竟放着诸多武器。
还有便是这殿内瞧着似有人常住一般,殿中布着一方未下完的紫金玉棋,衣桁之上还挂着一件绣着金纹鸾凤的华贵红衣。桌案上精心配着红绸与玉冠,摆放的位置似主人明日会穿一样。
南嘉月抚摸着那衣裳,神情温柔,过了半晌她方回头望着萧云嗔道:“去将衣裳换上,发饰亦带上,孤王……想看看。”
萧云嗔抿了抿唇将衣裳取下换上,又按照南嘉月要求簪上玉冠,以红绸将剩余发丝随意束起。她出来瞬间南嘉月望着她,双眸霎时泛起一层雾气,萧云嗔看见她嘴唇嚅动似无声唤了三个字。
南嘉月轻轻抬手想要碰她,却又颤栗着收回,就那般静静的望着她。她眼尾泛红素日精明冷冽的眼中布满思念与欣喜,威严逼人的面容也只剩温柔,此刻她全无半分宴席之上威严庄重的女王模样。
“王上。”萧云嗔难以忍受她的凝视,拧眉开口。
这轻轻一声呼唤似将她整个人击碎,又重新凝聚回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冷酷的女王,她怔愣的望着她,眼中盛满悲伤而后化为自嘲。
王上,她是栖晟的王啊。宁姐姐再也回不来,世间亦再无人唤她阿月。
南嘉月走至她身侧,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方缓缓开口道:“你与你母亲真像。”
“王上与我母亲认识?”萧云嗔问道。
南嘉月微微颔首:“这殿宇是你母亲自幼所居之殿,我也常常与她同住这殿中。”
“你母亲不叫林语宁,而该是南嘉语宁,她乃是我栖晟柔嘉帝姬。”南嘉月闭上眼,眼尾猩红,话音有些颤栗:“亦该是这栖晟的王上,是她将这江山拱手让给了我……”
南嘉月望着她,将往事缓缓道来,萧云嗔听完心中一惊,往昔哥哥好奇母亲身份,追问母亲身份之事,父亲总是很神秘闭而不言,原来母亲竟是这栖晟帝姬。
默然片刻,南嘉月抬指在脸上轻轻划过,又恢复往昔的威严冷酷,“这江山本就是宁姐姐的,你是宁姐姐之女我本该将这江山交于你,可你的心思并未全在这江山之上,孤王答应了宁姐姐要好好守护这栖晟江山。”
“故不放心将这江山便这般交给你,所以才让你在那尸山血海中吃尽了三年的苦头,你如今知晓心中可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