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日这个下多了,你要不愿意,我去找白师兄吧。他是擅长算学对吧?”崔十郎准备起身。
“我先来的,我饿了。”王展一屁股坐下,开动。
“怎么这么好吃!这么好吃!”王展内心刷屏,手上的动作更快了,都快使出残影了。
“我擅长绘画。我们比画。”王展一抹嘴,直接说道。
“知道我的规矩吗?”程十娘看着这个和自家三阿兄一样的少年,还是蛮亲切的。
“知道。三局两胜。”
“作为第一位勇士。我允许你挑一种吃食。”程十娘大方道。
“我跟你学厨。”王展咬咬牙。
“不是哟,是学一道菜,100两,诚惠。”崔.财迷.十郎上线。
“行。”王展算了算自己的荷包,发现100两占了自己一半的小金库。
“巳时开始,画室见。”崔十郎潇洒的走了。
围观的群众一哄而散。
“小展,你的心乱了。”谢至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
“王展本就对崔明仁十分推崇,崔十郎做事又十分有章法,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好像透过王展在看谁?嗯,思念,喜悦。”萧克对人的情绪感知非常灵敏。
“那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了,好不好。”白路这种迟钝之人都感觉得到。
“你想放水?”谢至说。
“如果你不想他之后不再理你,你就放水。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何况,我并不觉得他很弱。”谢至补充道。
其实王展、谢至、萧克、白路几人有才有貌有权,但因为各种原因都不得家族重用。聚在一起合成一个团伙也是经过长时间的磨合的。
“好,我听谢兄的。”王展想了想,放下了复杂的念头,决定全力以赴。
“巳时(十点),快到了。我先走了。”王展匆匆跑出去。
崔十郎手上拎着一个长条木盒,还在慢慢悠悠的走,只见他慢吞吞的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颜料和炭笔、铅笔。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就很自然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王展带着他的画具来了。
“人已到齐,君子六艺琴棋书画,崔十郎与王展切磋画技。出题吧。”台上的白子画,露出和白子书一样的脸,但是却严肃多了。
“牡丹。”
“书院。”
“妖女。”
白夫子从盒里掏出三个字条,三个题目一出,特别是最后一道题,不知道是谁出的。
“各种技法都可以,时间三天。请安静莫要影响参赛者,当然谁愿意一起来,老夫也乐意给你们一个席位。”白子画一眼扫过去,没人敢出头。
“好了。开始吧。”说完白子画走到旁边。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偌大的画室留下了十位学子、白夫子和崔十郎。
“牡丹。”程十娘提起牡丹就想起在白莲寺的时光以及被人掳走的无奈。
程十娘闭着眼睛,在空间里构思画稿,最后决定选择用国画的方式来诉说自己的喜欢与无奈。
王展已经动笔了,这道题就是他投进去的。牡丹是他最爱的花。工笔花牡丹是他的强项。到下午申时,其他人也早已画完。
而崔十郎在睁开眼睛后,磨墨、调色一气呵成。崔十郎将上好的竹纸铺开,深吸一口气,提笔作画。
时间一滴一秒的过去了,像飞轮一样不停的旋转,不等任何人。一阵子龙飞凤舞后,开卷是一大片牡丹花海,然后一对神采飞扬的看不清面孔的小人在你追我赶。画至山顶的寺庙时,却出现一小部分残败的牡丹。一朵艳丽的小牡丹被一只黑色老虎踩在脚下,眼睛却死死盯着笑得正欢的两人。这是卷轴画。
崔十郎终于停笔,他盯着自己画出来的画,久久不语,眼眶微湿。
“白夫子麻烦您装裱一下。帮我收好。谢谢。”良久将画交给白子画,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王展他们说,“我画完了,明天巳时再见。告辞。”
崔十郎说完就踏着月色匆匆离开。
“夫子,能让我们看看吗?保证不弄坏。”王展等人请求。刚刚大伙儿看着崔十郎在专心致志的画,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打扰了正在作画的“崔十郎”。
“你们看吧。”白子画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让出了位置。
“纸张是新出的竹纸。”
“构图,比例完美。”
“这对小人儿真美好,可惜将要被分开了。”
“这用色,颜料也太大胆了。”
“居然是卷轴画,整整5个时辰,不吃不喝,这人……真是不可思议。”
“我认输。”
“真不愧是崔郎君的外甥。”
众人沉浸在卷轴画之中。崔十郎却抑制不住想家的感情。压抑着情绪梳洗完,一头栽进寝室,进入空间放声大哭。
哭着睡着的崔十郎,是被剧烈的踹门声惊醒的。
“彩云,是地震了吗?”崔十郎迷迷糊糊坐起来,抱着薄薄的被子。
门碰的一声,应声倒下。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谢至。
谢至看了一眼还穿着中衣抱着被子的崔十郎,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迷茫的望着他的时候,立刻退后将所有人拦在屏风外。
“没事了,没事了,估计是昨日累狠了。大家散了吧。”谢至说道。
“谢兄,为何崔兄弟没有应声。”王展还是想往里面冲。
“不可,踹门而入已经是我等失礼在先。”谢至回忆一下刚刚看到的情况。
“崔兄弟,还未清醒。”谢至压低声音补充道。
脑子里却在想,崔兄弟怎么越来越白了。那一束阳光照在崔十郎身上就像刚刚出世,涉世未深的小狐狸,迷茫的看着人世沧桑。摇摇头正准备将所有人带出去的谢至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啊,救命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