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安看出李文脸上惊恐的表情,摸摸他的手说:“别怕!都还活着呐!”
文丽也不知道是听错了,还是担心到有些迷信,立即轻声说:“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并忙不迭地擦着眼睛。
李寻安笑了笑,轻松地说:“没事!别紧张……”
他正说着,李文忽然插话道:“我能躺上来睡一睡吗?”
文丽轻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没见你爸爸身上绑着仪器吗?你爸爸不能动的。”
李寻安连忙说:“没事没事。”他边说边往床沿移了半个身位,“是不是想来体验一下?来吧!”他为李文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既然如此,文丽自是不能再阻拦了,她绕到另外一侧,说:“人家都在吊盐水,你怎么没吊呢?”
李文爬上病床,再甩掉鞋子,面对李寻安侧身躺了下来,一只手半抬到李寻安的胸前问:“我能摸吗?”
李寻安用胸一挺,说:“可以摸,不要用力扳扯。”再转头看向文丽:“我吊过了。我听护士说,你一直没有走。我没事的,你该上班就上班,有什么不放心啊!”
文丽忍不住再一次握住李寻安的手说:“幸亏没走。否则我怎么帮你请假?又怎么接待来看你的人?”
李寻安的手被文丽一握,又似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流淌,他用一只手摸着李文的头,说:“你历来有先见之明。”
李寻安手摸着儿子的头,这着这样的话,在文丽听来却像是一道讽刺,幽幽地说:“你还在生气呀!我又不是在存心气你,早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我哪会这样啊!”
是李寻安的病,让他们的心都无比地柔软,夫妻之间的温情,就这样悄然回来了。
“你知道我身体不舒服?”李寻安看着文丽问。
“刚才夏薇然来看你。哦!我帮你请过假了。”文丽静静地说。
“我不用问就知道,让你帮我请假,你就一定会立即帮我请假的。你就是这个脾气。”
李寻安说到“脾气”,一下子触及到了文丽的灵魂深处,她的眼睛一眨,又滚出一串的泪花,说:“我的脾气不好!都怪我……”她平稳了一下情绪,“哦!夏薇然来看你,还有一个叫桂红英,她还买了好多东西来看你。”
“桂红英?她怎么可能来看我的?我们平常见了也就点个头。”
这时,李文突然说:“爸爸,我晚上不走了行吗?”
文丽的精神顿时振作起来,轻声用严厉的语气说:“不行。这怎么可以。”
李寻安猜到了李文的心思,看着文丽说:“要不让文文请个假吧!补习班少上一次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