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长河说:“那就好那就好!酒还是不喝了,我也喝橙汁就行。”
薛静想了想,说:“麻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妈是我妈,她的公司我从来不过问。我是我,我的律师执照,是我凭本事考来的。哦、哦!我还是实习律师,最快到年底,我的律师资格证书就该出来了。你们今后有官司,都记得找我啊!”她刻意地看了看李寻安。
麻长河说:“我谢谢你的好意!你这不是诅咒我嘛!啊?哈哈哈……”
薛静连忙否认道:“我哪敢诅咒你们呀!真是的!麻处,我知道你是清官,是个好官,我给你翘大拇指。但好官也是人,万一你搭讪到了那个小妹妹,啊……哈哈哈……您后院起火,我来帮您搞定啊……哈哈哈……”她的笑声,越笑越响,笑到在包房内发出了回声。
麻长河岂能听得出薛静的弦外之音?他指指薛静说:“你呀你呀!跟我是一点也不见外啊!”
李寻安在点菜,他们的对话传入耳中,知道薛静有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同时不得不隐约而猜,薛静的妈妈应该是开公司的,他们可能是遇到了麻烦,但麻长河没有出手帮忙。那么,薛静的舅舅是干什么的呢?
李寻安作算心头有疑问,但没有一句话问出来。当然了,他也是没有兴趣知道,根本不在乎薛静是谁的女儿。
他点完菜,唯恐麻长河抢着买单,不待厨师下锅,便去账台提前结了账。他在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姐说收银机网线断了,只能用现金,菜单明细得等到网络通讯恢复后,再能够打印出来,让他走的时候来取。李寻安没有在意,只侥幸自己带了现金。他们吃完离开,也就把取菜单明细这事给忘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李寻安突然接到了显示麻长河来电的电话。
这个电话是麻长河爱人楼妤打来的。
楼妤在电话里告诉李寻安,麻长河昨晚出了车祸,人已经走了。
什么?什么什么?人已经走了?
李寻安大惊失色,疑是听错,重复问了几遍,楼妤冷静地告诉他,麻长河驾车撞上了一棵行道树,医院都没来得及去,被人发现时,人已经死去多时。
李寻安毫无思想准备,太出乎意外了。他坚决不信,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呢?”
楼妤反过来安慰李寻安道:“你别急。你先听我说。”
李寻安无法接受,有点语无伦次:“好!我听着呐!不可能,我们还没聊够呀!昨天,我跟长河分手,你们住城东,我住在城西。哦!是薛静律师住在城西,我送她往西走,长河往东开。他还关照我,开慢点,安全最重要……”
楼妤耐心听完,问道:“昨天你们有没有喝酒?”
李寻安没有犹豫,立即用绝对性的语气回答:“没有!我们都没有喝酒!我们都喝了橙汁。我想开瓶酒的,但长河说不喝。我说可以叫代驾,他还是说不喝……”一时焦急之后,他的回忆越来越清晰。
楼妤说:“昨天老麻跟我说,你李寻安要请人吃饭,他会来参加。我关照过他不能喝酒。他体检出肝功能异常,是不能喝酒的。我相信老麻,他从来都自律。他的自控能力我知道,我相信他不会再喝酒的。”
李寻安说:“是啊!我们确实没有喝酒啊!嫂子,我没有必要骗你呀!”他忽然伤心地抽泣起来,“呜呜呜……呜呜呜……”紧喘了几口长气,平息着内心的伤悲,“长河在哪?我要去看他。”
楼妤说:“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等你来了当面说吧。”
李寻安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无声滑落,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他!”
楼妤通电话的时候开启了录音模式,她反复听着李寻安最后一句话,一颗心被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