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驴小丙终于真情实意掉了几滴眼泪,配上他那副鼠目驴嘴,更是滑稽。
祁淮景自听到自己的小猪,竟然捡地上东西吃,脸色越发暗沉下来。
祁宅家大业大,他的宠物怎么还饿的要捡地上吃,还因此吃死了。
祁淮景眸中冰冷一片,薄唇轻启:“蠢货。”
驴小丙不由一愣,还以为他在骂自己,一张倭瓜脸瞬间涨得紫红,正想理论一番,人就被几个保镖扣走了。
钟漾飘荡在半空中,内心很是羞耻,这就跟小孩被家长抓包一样,她这次偷吃辣条还把自己害死,真是……。
“不不,饲养员口中的蠢货,肯定不是说我!”
走之前,驴小丙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气急败坏开始骂人,但没骂几口就被堵住了嘴。
祁淮景还怔愣地发着呆,一双清冷凤眸满是困惑,良久才低语道:“我这是亏待它了?”
此时,钟漾一只鬼正懒懒挂在沙发上,她现在正满心发愁明天下葬的事,哪里听得到这位爷说话。
——
伴随钟漾焦灼的心情,夜幕还是来临。
钟漾也很无奈,她这一天可是偷偷趴在祁淮景身后,可劲吸紫气,但她就一普通鬼魂,再怎么吸也快不到哪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什么,祁淮景已经狐疑盯着四周好几次,吓得她赶紧躲起来。
……
房内陈设均是暗色调,宽敞却沉闷。
祁淮景正在浴室洗澡,钟漾这才敢出来,躺在他那张大床上开始打滚。
其实鬼魂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钟漾总觉得他的床又大又软。
片刻,祁淮景从浴室缓缓走出,即使腿脚不便,他依旧执着于自主完成日常洗漱。
这令这几天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钟漾,很是佩服。
此刻他正咬牙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坐着轮椅出来,明亮的灯光照在他那双苍白削弱的细腿上。
钟漾能清晰看到,腿上那道已经痊愈的可怖疤痕。
祁淮景撑坐在床边,刚洗完澡他只穿了件浴袍,湿漉漉的发丝正滴着水。
水滴缓缓流下,蔓延到他那双毫无知觉的双腿,直至落在地面上。
祁淮景猛的攥紧拳头,眸中黯然无光,许久才卸下力气躺倒在床上。
身居高位,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祁家家主,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钟漾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这几天发现了太多这位爷的秘密,要是被知道了,怕是活不到明天。
半晌,手机振动声响起。
祁淮景抬手拿起,屏幕显示的是爷爷,他诧异地挑了挑眉。
祁家前任家主祁凤雄,就是祁淮景的爷爷。
不过这位老爷子早在一年多前,就撒手不干,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后,自己出国旅游去了。
这段时间,除非必要,爷孙两也没有刻意保持联系,现在突然来个视频通话,祁淮景也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