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雄从不想戳孙子的伤疤,但这次却不得不做。
国内外的医疗水平还有很大差距,若是能得到最好的医疗团队协助,不超过两年,他的孙子就能成功站起来。
但是要是留在国内,这就要耽搁更久的时间。
祁家不能再等了,他的孙子不应该拘泥于儿女情长,必须肩负起责任。
“爷爷说这些也不是打击你,小景,……”
“我去。”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祁凤雄愣了半秒,当即喜出望外,欣慰道:“哈哈哈,想开了就好。”
“爷爷”祁淮景眼眸垂下一片阴影,“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哎好好。”祁凤雄心中叹息,还是起身离开,让他的孙子好好冷静一下吧。
衣衫之下,祁淮景紧紧掐着自己的腿,感受到这份疼痛,他才能真正体会到腿的真实存在。
是他错了,他除了这份家主光环外,其他一无所有,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敢肖想那么美好的她。
祁淮景自嘲地笑了笑,眸底已是冰冷如幽潭,带着浓郁的偏执。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就此放手。
老宅最近的气氛似乎有点怪,钟漾也说不出来哪里怪,总感觉——
大家都开始忙忙碌碌了。
这只是动物的直觉,钟漾不过想了想,又把这念头抛之脑后。
最近饲养员带她在京市玩了挺多地方,游乐场,摩天轮各式各样的,看的她眼花缭乱。
因为腿脚不便,一般都是祁淮景和几个保镖在旁边看着,钟漾一个人去玩。
不过她口袋里装着元宝,也算是两个人一起玩,所以并不觉得孤单。
就是有时候元宝太过胆小,玩过山车忍不住大叫,这时候就会有人奇怪道:“谁把小孩子带上来了!”
钟漾没被过山车吓住,倒是要被元宝吓的惊魂未定,再三警告要是它还这样,下次就不带它出来玩了。
没想到这见风使舵的便宜儿子,竟然又认了饲养员当爹,一回去就跑到男人面前哭诉。
钟漾气急,又不能当着饲养员的面教训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直到这天夜深,钟漾看完恐怖片,害怕不已,抱住枕头就想去找饲养员求安慰。
没想到刚走到房门外,就发现门没关,而里面的两人正在谈话。
“明天一早就走,确定不跟她说一声?”祁凤雄站在门边,再一次发问。
床上的男人沉默了会,淡淡道:“不用。”
“行吧,那你早点睡。”
祁凤雄转身,就看见那位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的少女站在他面前。
少女眼眶微红,狐疑道:“爷爷,你们要去哪?”
祁凤雄头一次面对这种局面,只得把锅甩给孙子,自己则急匆匆地走了。
房内,祁淮景听到了她的声音,双手不由紧了紧。
她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