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转身,毫无留恋地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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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白景初开始有意地与涂山远维持着距离,他不再让涂山远为自己洗漱,但凡涂山远碰他一碰,他都会惊叫出声。夜里虽还睡在同一间卧房,但分了两床被子,白景初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茧,背对着涂山远,贴墙而睡,任凭涂山远如何唤他,他都只回一句“睡着了”。
涂山远无法,只能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终于换得白景初亲自地照顾了几日。白景初在青丘的这七年,事事都有人操持,养尊处优惯了。他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妄谈去照顾涂山远。
不时被茶水烫手已是常态,给涂山远擦洗手脚时还要防备被揩油,从而手是贴着涂山远、身子却是往后躲的景象。
涂山远为此哭笑不得,又觉得自己真的好苦啊。旁人都成双成对你侬我侬,而他的爱人近在眼前,却因其年岁过小,无法细细品尝,只得一次又一次地隐忍。
牵牵手与吻吻额头,已是最大的限度。再往深处去,岁安就要躲着他。
真的,苦呐——
他忽然很怀念连璟的温柔,怀念对方无微不至的关照。
直到看见白景初眼中澄澈的光,那般纯净无邪,是未曾经受风雨摧折的室中花。
如若可以,他希望白景初不要再想起上辈子作为连璟的一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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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光,又悄无声息地从指间流逝。
涂山远预备等白景初二十成人礼过后,将一切都告诉对方。哪成想,这一天比他所预料的还要早。
这一天,天微明。涂山远睁眼的一刹那,发现身侧的白景初比他起得还早。
白景初身披纯白的里衣,一头长长的墨发披散,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日出。
熹微晨光透过窗映照在他身上,梦幻美好,似画中仙。
“阿远。”
他启唇轻唤,语气出乎意料地轻柔,藏着一缕化不开的温情脉脉。
涂山远闻此,睡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坐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下的白景初,极其熟悉的感觉,叫他心跳的频率骤然加快。
他匆匆下了床,走至白景初跟前,俯身,抓住白景初的双臂。
“阿璟……?”
白景初眼眸微弯,唇角含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