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推开门,外面居然是一间空荡荡的大厅,再往外走,是一片芦苇地,俺还在芦苇地里迷了路,直到天亮才找回湖神庙…结果…结果那时候俺爹已经咽了气…
村长!那湖神庙真的闹鬼呀!俺遇到的就是鬼打墙!那鬼害死了俺爹!!”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末尾,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低声呜咽起来。
“黑子啊,你也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村长叹着气,安慰了几句后,接着说道:
“这样…你先回去,和你娘合计合计把你爹的后事给办了,缺些啥就说,别不好意思,大家伙儿都会帮忙……至于你爹死得那么蹊跷,我这边也会上报巡捕房,就是咱们村子小,人家不一定会搭理咱……”
村长说完后,黑子也表示理解,抹着眼睛离开了。
赵月宁咬了一口手中的粗面馒头,微蹙眉头,寻思着案情:
这桩案子虽然听起来诡异莫名,但她总觉得是有人在暗地里搞鬼,而且八成和黑子他爹头一夜听到的动静有关。
这时,坐在她身旁的村长老伴应该是见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怕黑子的话吓着了她,
于是恭恭敬敬地安慰道:“夫人,您别怕,那黑子就是做梦说胡话呢…这湖神庙啊,自咱们曾祖辈起就在那儿了,一直太太平平的…而且黑子他爹守湖神庙都七、八年了,怎么早不听说闹鬼呢?依我看啊,就是人年纪大了,时候到喽。”
闻言,赵月宁微笑着点了点头。
或许这位大婶说得没错,本就没什么怪事儿发生,是那黑子弄错了。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傍晚时分,林墨拿了些抗寒物资来看她。
他脱下自己的军大衣裹住了赵月宁小小的身子,又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
“晚上睡觉冷不冷?苏北的气温要比江城低很多,记得多穿些衣服,少出门,不过屋子里燃碳火也要注意通风,知道了吗……”
他一口气嘱咐了许多,那厚重的军大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赵月宁忽觉心头有一股热流涌过,她脚尖一踮,箍着男人的脖子主动深吻了上去,
男人未尽的话语,也都淹没在了二人纠缠的唇舌之间。
原以为林墨会留下来陪她过夜,最起码会陪她吃顿晚饭,谁知没说上两句话,他就匆匆离开了。
屋外寒风呼啸,男人怕她着凉,不让她出门送他。
望着他只着一件单薄军装走入暮色,赵月宁心中的暖意又变成了浓浓的眷恋与不舍。
吃晚饭的时候,赵月宁突然又想起了湖神庙。
“村长,今晚那湖神庙可有人守夜呀?”她好奇问道。
“回夫人的话,我找了村东头的谢阿婆和她外孙女帮忙守夜。那谢阿婆腿脚不方便,只有一个外孙女相依为命,原本还养的几头猪和几头牛,去年都病死了,这日子就越来越困难,现在眼看都吃不上饭了,所以大家就商量,让她祖孙俩搬到湖神庙去看守,也好挣口吃的。”村长答道。
赵月宁点了点头,心说:希望她二人今夜平安无事。
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次日清晨,赵月宁正与村长一家人一同吃早饭,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
她边跑,还边哭喊着:“村长…出…出事儿啦!湖神庙闹鬼!我外婆她…”